姜雲初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確定這人從腦子裡頭便壞透了, 斬釘截鐵道:「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要見兄長。」
「哎,從前你就沒耐心,沒想到延續至今,果然你人還是沒變的, 果然, 你愛我的心一直都沒變。」江驁鬆開她, 卻煞有介事地輕嘆一聲。
姜雲初捏緊拳頭, 忍著甩他一巴掌的衝動, 一言不發地往前走。
江驁笑了笑, 笑影裡有憐憫的意味:「你對我不在意, 沒關係, 我寵著你。」
身旁的玉芙蓉實在聽不下去了, 捂著耳朵。
他們將姜雨霖關押在城郊樹林的一處地窖,派霍胭脂看守,此番帶姜雲初前去,意在藉此逼姜雲初請皇帝賜婚, 不曾想, 霍胭脂監守自盜, 將人擄走。
江驁木著一張臉,卻彷彿有萬千刀光劍影在皮下攢動:「該死的霍胭脂, 竟敢背叛本座,本座讓你死無全屍!」
他怒氣匆匆地下令眾人去搜尋,活人要見人死要見屍。
姜雲初卻暗自鬆了口氣,江驁與玉芙蓉並未知曉姜雨霖與霍胭脂之間的真實關係,可她很清楚,雖則兩人和離了,但霍胭脂對姜雨霖的情意是顯而易見的。
目光觸及到垂眉不語的姜雲初身上,江驁將眼裡的殺意收斂,滿目寂涼:「笙笙,你都看到了,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待我的,除了你。」
姜雲初毫不客氣地諷刺道:「江公子自己想當真就當,何必說出來,徒惹笑話。」
江驁並沒發怒,心平氣和地點點頭:「你說得對,我的人生就是一出笑話!世人總不與我為善,總不忠誠待我!」
見他說得如此篤定,姜雲初也沉默了,不再出言挑釁。
江驁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長道:「大舅子逃了,看來我得用別的辦法讓你主動求皇帝賜婚。」
姜雲初的肩膀在他手掌下緊繃,彷彿下一刻便要亮出利刃,一刀封侯,但最後還是強忍著沒有發難。
解藥還沒拿到,這人不能死!
「江驁,放開你的髒手!」
一瞬間,馮觀彷彿要殺人似的,連刀都等不及拔,用盡全力地一掌猛地拍過去。
江驁不懂武功,毫無招架之力,此刻他左邊站著玉芙蓉,右邊站著姜雲初,他見躲不開,直接將玉芙蓉來過來與他對了一掌。
激盪的真氣轟然相撞,掀飛是周圍的樹葉,餘勁向周圍四散,激起的灰塵有如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嗆得江驁猛咳嗽。
馮觀全憑滿腔怒氣和一身真氣與玉芙蓉對掌,玉芙蓉的肺腑在對方雄厚的真氣下震盪,喉頭湧動著一縷腥甜味,嘴角淌下血絲。
隨行的東廠番子紛紛手持武器匆匆趕來,將江驁護在身後,林立的刀劍指向馮觀。
甘十九帶著錦衣衛上前與其對峙,馮觀垂著手,紅著眼,死死盯著江驁:「讓女人來擋刀,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卑鄙無恥。」
江驁卻幸災樂禍地笑了:「馮觀,你膽敢越獄,罪加一等,你死定了。」
姜雲初擺擺手,有些疲倦地道:「好了,都別說了,一起到皇兄面前說去吧。」
說著,在十三的攙扶下,她面無表情地走上車廂,背靠著車板閉目眼神。
馮觀見人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捂著發疼的胸口問身旁的甘十九:「十九,你覺得大人我這模樣夠不夠慘,夠不夠可憐?」
甘十九敷衍道:「很夠。」
馮觀手搭著他的肩,笑容有些悽苦地詢問:「為何你家少夫人不心疼我一下呢?」
甘十九斜了他一眼,嘆道: 「也許,是因為大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