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步蓮婷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與此同時,刀插入柴九的胸膛,將人釘在了牆壁上。
看著人咽氣,步蓮婷恍然大悟:「方才你是故意氣我的?」
「不然呢!」甘十九聳了聳肩,摸著發疼的臉,吐了一口血水,「嘶,打得真狠。」
步蓮婷知曉他方才的言行不過是為了救自己,褪去血色的面容上露出欣喜的笑意。
誤會沒了,她也就撐不住了,想轉身看一眼那道白色的身影,意識漸漸陷入虛無。
意料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她跌進了一個懷抱,溫暖沉穩的。
她頭一歪,徹底沒了意識。
甘十九忍著雙手的發疼,抱起人,瞧見不斷湧過來的東廠番子,心裡犯難。
如此情況,他抱著昏迷中的女人又怎能殺出去呢?
幸虧天無絕人之路,一大批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從外門殺進來,讓他絕處又逢生。
領頭的小刀衝到他面前,接應道:「副指揮使,卑職帶著所有的錦衣衛前來接你了。」
甘十九盯著珊珊來遲的下屬,無奈輕嘆:「小刀啊,你還能來晚一點的,這樣就能替我收屍了。」
馮觀坐在堂前的主位上,拿一塊擦刀布來來回回拭著雪亮森冷的刀鋒,一言不發,從日上中天等到日落,也不見心心念念之人歸來。
焦急與怒恨長時間地煎熬著他的身心,如今他已五內俱焚,面上陰沉如黑雲,手中利刃翻動時掠過令人心悸的寒光,時而投在眉目間,映出眼底暗流湧動的悍戾殺氣。
待到夜幕降臨時,他驀然暴起,揮刀將廳內的桌椅統統砍得四分五裂。
他拄著刀尖,站在滿地狼藉中喘粗氣,眼眶泛出獸血般的赤紅。焚心的烈火不斷灼燒他的身心,乃至神智,他想把這痛楚千百倍地報復給那人,甚至想要毀天滅地,怒殺終生。
轉念間,他驀地把繡春刀一提,快步走出堂前,剛到院門口,見守門的武夫跑進來朝他拱手道:「指揮使大人,公主回來了。」
剎那間,他找回了幾分理智,啞聲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他跨步邁出去,剛巧碰見姜雲初從馬車上下來,三步並做兩步地走過去,攔腰將人抱起來,那令人沉醉的幽香與體溫瞬間讓他精神抖擻。
姜雲初抬起眼瞧他,掙扎著嗔怒道:「馮少遊你別鬧了,趕緊放本宮下來!」
「好,我不鬧。」馮觀狂亂的表情逐漸收斂,可依舊抱著人往宅子裡走,「雨水剛過,地面潮濕,積水眾多,臣還是送公主到屋裡才放下吧。」
姜雲初難得見他說話一本正經,秋水橫波地笑了笑,不想阻止,反正他們那些事也瞞不過,捏扭作態反而欲蓋彌彰。
馮觀將她抱進屋內,果真放下來,只是,在問她在皇后那裡受了什麼委屈時,又把她抱在懷裡抵死纏綿。
姜雲初忍無可忍,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將皇后給的帕子丟到男人的面容上,冷然道:「這帕子上面沾染那種毒,你拿去給大夫研究吧。」
第73章 []
馮觀接過帕子, 不作遲疑,立馬命手下將帕子送到齊銘瑄那裡。
剛巧, 甘十九等人此刻從外頭進入, 等甘十九將暈倒的步蓮婷放在床踏上,蓋上被褥,他關切地詢問:「步妹妹怎麼了?」
甘十九見帷幔未放下, 借著皎潔月色,看著臉色蒼白的女人,劍眉微微蹙著:「對方有個高手,她被震傷了,恐怕要養一段時日。」
馮觀暗自鬆了口氣, 又問:「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