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個人,我也沒空氣你。」
劉徹:「你要做什麼朕沒答應?」
「有一次是痛痛快快,事後也沒要補償的嗎?」
劉徹下意識回想,一時竟沒想到,「朕也沒故意為難你,都是你力所能及的事,不是嗎?」
衛萊又想送他一記白眼,「你又不是沒錢。家底豐厚,酒、紙、豆油還在你手裡,永遠不會缺錢用,還扣扣索索,你可真不像大漢天子。」
「不是你心目中的天子吧。」
衛萊搖了搖頭,「我心中的皇帝正是你這樣的。」
劉徹忙問:「現在這樣?」
「不!初見時那樣。唯我獨尊,視人命如草芥——」
劉徹推開她。
砰地一聲,衛萊捂住腦袋,「你想謀殺?」
「朕是天子,殺你又如何?」
衛萊把剛剛沒送回去的白眼送給他,拉起褥子睡覺。
劉徹愣住,回過神意識到衛萊又給他來這招——懶得搭理他。頓時氣得想一腳把她踹出去,「朕明天就去鉤弋殿,後天去漪蘭殿,大後天還去鉤弋殿——」
「你是皇帝,想去哪兒去哪,去北宮也沒人管。但是現在我得睡覺。」
劉徹下意識想問,朕去北宮作甚。忽然想到北宮住著什麼人——他表姐,陳氏。
「你還是女人嗎?」劉徹萬分鬧不明白。
衛萊拉下褥子。
劉徹:「你我同塌而眠一年多,多少有些喜歡在裡面吧?朕去找別人你居然不攔著點,朕看你才是狼心狗肺。」
衛萊又想翻白眼,「我攔得住嗎?」
這話把劉徹問住了,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衛萊:「陳氏以前沒少攔你?攔住了嗎?她還是你表姐。」
「你沒試過怎知攔不住?」
衛萊打個哈欠,擦掉眼淚,「換做是你,已經知道答案,還會多此一舉嗎?再說了,我現在攔得住,不等於以後攔得住。你不愛去漪蘭殿和鉤弋殿,是不喜歡她們。
「十年後遇到王夫人,十五年後再出來個傾國傾城的李夫人,我還能攔得住嗎?咱們不提王夫人,只說李夫人,你沒見過她死前的樣子,在你心中一直很美好吧?」
劉徹張了張口,竟發現無言以對。
衛萊坐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咱倆一直這樣互不干涉,互相尊重,又互相需要,才能走到白首。人一旦有了過多感情,就會過於重視,過於重視就想用跟繩子把你綁在身邊。或者我寸步不離的跟著你。屆時只有一個結果,反目為仇。我們那裡有句話,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劉徹想想:「朕也沒讓你愛上朕。朕前世那些女人也沒幾個愛朕的。可是她們——」
「她們並不是逗你開心。」衛萊已困得睜不開眼,「她們怕失去榮華富貴。我剛剛說的那一句,後面還有一句,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我真那樣,陛下不會說『心易變』?」
劉徹:「不會,朕又不是真的二十歲。」
「我不信。」衛萊躺下。
劉徹試探性問:「朕發誓?」
「時間能沖淡一切,也能證明一切。」衛萊道,「離李夫人及笄還有十來年吧?到那時陛下再跟我談論這事也不晚。」
劉徹不敢相信:「十年?」
「十年?」衛萊睜開眼,「這麼說她已有五歲?邢夫人和尹夫人呢?她倆應該比李夫人和王夫人入宮早。此時有十來歲了吧?陛下,要不要哪天抽空去看看,她們還是不是你記憶中的模樣?」
劉徹確定他今天又問不出什麼,熄滅燈,「這是朕自己的事,不勞你操心。
「讓我操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