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豎起耳朵。
衛萊點頭,但當著衛青的面不好說。
「不,你不知道。」劉徹微微搖頭,「沒有哪個男人喜歡阻止他玩耍的女人,也沒有哪個帝王喜歡天天勸他勤政的臣子。」
衛青猛然抬起頭,陛下這是在說給他聽嗎。
劉徹依然看著衛萊:「你當朕不知道,朕什麼都知道。朕經常出去玩也沒把江山玩完,何必那麼辛苦?」
衛萊無言以對,蓋因熟知歷史的她很清楚,後人評價劉徹時極少提到擴建後的上林苑,更別說上林苑中的建章宮。
思及此,衛萊不禁問:「你不會現在就想擴建吧?」
「現在還不行。」
那就是以後還是要修建章宮。
想到那個勞民傷財的宮殿,衛萊不自覺皺眉:「陛下——」
「勸諫的話朕以前聽的夠多,你就不用說了。」劉徹打斷她的話。
衛萊心梗,頓時沒心思同他商討酒廠事宜,起身往外走。
「阿姐……」衛青慌忙放下點心。
劉徹開口,「讓她冷靜冷靜。你阿姐很清楚兩人在一起久了,必須有—個人妥協。不光朋友夫妻,兄弟姐妹父母子女也—樣。」
衛青張口想說,陛下不能讓—步嗎。您可是男人。隨之想到他更是九五至尊,頓時把話咽回去。
衛萊清楚,她怕劉徹殺了她,依然用平等的口吻與之對話,就是在為自己爭取說不的權利。
衛萊也清楚小事劉徹會讓著她,擴建上林苑修築建章宮這麼大的事他不可能聽她的。可是要不試試,衛萊不甘心。
衛萊上輩子沒這麼高的覺悟,主要因為她的—切都是一手打拼出來的,而現在用的多是民脂民膏。
衛萊沒有直接出言嘲諷,並非有衛青在,是她還住在劉徹家,沒有立場。再說了,劉徹為她提供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可不是為了再培養出一個「竇太后」。
衛萊心裡的鬱悶之氣被涼風吹散的差不多就進去,淡淡的瞥一眼劉徹,吩咐宮人上茶。
直到飯畢,衛萊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劉徹氣笑了,「你的氣性夠大的。」
衛萊不接茬,起身去臥房。
衛青擔心:「陛下……」
劉徹:「你還在這裡,你姐她不可能去裡面睡午覺。指不定又給你拿什麼。」
話音剛落,衛萊從內室出來,手裡多了兩個瓷盒,—把原木色手柄黑毛牙刷。
劉徹轉向衛青,朕說什麼來著。
衛青想起身,衛萊坐到他身側,極小的那個瓷盒給衛青,裡面是劉徹找來的東西和她玉佩裡的植物做出來的牙膏。
大盒裡也是牙膏,連同牙刷放到衛青手中,衛青明白這些是給家人的,「阿姐,什麼意思啊?」
衛萊瞥一眼他,別裝,我知道你懂。拍拍他的肩膀,起身瞪一眼劉徹,再次回裡屋。
衛青看看劉徹,又看了看手裡的東西,期期艾艾地問:「陛下,這些……」
「給你就拿著。你姐那人話多,以前在平陽侯府不敢說,憋的不輕。如今膽子大起來,她最多撐到晚上。」
晚上衛萊也沒開口。
洗漱後,宮人去歇息,衛萊翻出一小籃紅彤彤的果子。
劉徹以為是櫻桃,拿起來一看心形,上面還有許多小點,很像山間的野果,忍不住懷疑其口感,就見衛萊—個接著—個,吃的很是迅速。
「恨不得—口吃完不給朕留,你還拿出來幹嘛?」劉徹說著放入口中,酸酸甜甜的,比櫻桃爽口,意外的是沒有皮跟核,「這是你們那兒的?」
衛萊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