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萊到昭陽殿,屏退左右就問劉徹,「你大姐這是想做什麼?」
「不親眼見到『衛先生』,親耳聽到他說不懂岐黃之術,不能保證體虛的姐夫於她共白首,她不會死心的。」劉徹說起這事就想到上林苑那個及時的稟報,「他們倒是忠心於你。目的達到了?」
衛萊眨巴眨巴眼睛,「說什麼呢?」
「春陀可是跟朕說了,人家話裡話外擔心的都是你。端的是怕你出事。衛夫人,你收買人心真有一套。朕得跟你好好學學啊。」
衛萊瞥一眼他,「不懂你在說什麼。」不待他開口,「再過一個月春紅薯就該長出來了,你可得派人盯緊點。紅薯和棉花最適合北方種植。今年京郊處處白花,明年秋朝廷就可以用非常低的價格購買棉花,令所有士兵換上棉衣。」
「這個道理朕懂。用買布的價格買棉花,朕等著呢。」劉徹說著話冷笑一聲,「就怕有人不想看到朕強大起來,從頭至腳武裝起來。」
衛萊:「那得防止他們防火。」
翌日上午,劉徹派出去一支親兵,每個人都帶著一個銅鑼,到了鄉裡,敲響銅鑼,提醒鄉民防火防盜,抓到可疑之人重重有賞。
不怕朝廷看的嚴密,就怕上下一心。上下齊心,水洩不通,更別說一個大活人。
聲勢過於浩大,那些騎兵就差沒明說防著王侯將相這些貴人,以至於五月十二休沐日,竇嬰閒在家中,門人見著他就忍不住問:「那個衛萊先生是不是回來了?沒有高人指點,陛下不可能想到防火。陛下都沒下過莊稼地。」
竇嬰微微搖頭,「你們說的是登基之初的陛下。棉花和紅薯在上林苑試種時,便是陛下盯著種的。那時我等都認為陛下耐不住寂寞跑林苑散心去了。去年在皇莊大規模種植,陛下親臨。後來收穫,陛下也去看過。名曰出去散心。」停頓一下,感慨道,「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陛下鐵了心了做一件事,一定是整個心撲在上面,也一定能做成。」
「聽說陛下想同匈奴交戰?」
竇嬰點頭,「陛下也說時機未到。可能要等邊關的將士也穿上棉衣那日。」
「那也沒幾年啊。」有人道。
竇嬰算一下,「三年吧。」
幾個門人齊呼一聲。蓋因他們認為至少也得再等五年。
竇嬰想到了他的學生。他的學生不少,真正花心思教的只有兩人,一個是劉榮,一個就是衛青。
劉榮走的太早,竇嬰已記不清他的長相,能讓他想到的唯有衛青。那是個聰明的孩子,他一直以為年輕的帝王希望衛青日後接替他的丞相之位。這些日子衛青問他兵法,他同皇帝陛下透露一些,陛下不光讓他教,還提醒他少講解他的理解,猶如醍醐灌頂,方明白陛下所圖甚大啊。
但願衛青那小子不要讓陛下失望。
竇嬰收回思緒,笑著問:「不信?」
有人感慨,「陛下不愧是陛下,敢為天下先。」
竇嬰道:「陛下登基之初就令張騫出使西域。而今手握實權,有何不敢呢。」
劉徹有啊。
他每每看到田綠做針線活,就想把她的針奪過來,把衛萊準備的一盒又一盒避孕之物扎它個七個窟窿八個眼,就一直未敢付諸行動。
劉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讓自己忙碌起來。人忙的時候日子過的特別快。不知不覺,紅薯到了收穫季,百姓真真切切看到紅薯畝產多少,晚上做夢都笑醒了。
翌日醒來就把家中各種牌位收起來,換成了皇帝陛下和衛萊先生。紅薯也不曾亂賣,不管別人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