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布入臥房,看到她在整理衣物「怎不讓施紅田綠來收拾?」
「我自己收拾回頭找起來也快。」衛萊把給衛青和霍去病以及衛長君準備的東西單獨放一處,關上櫃子,手裡多一沓紙,「陛下?」
劉徹「你給朕的那十包,朕連一包還沒用。」
「您誤會了,這是可以用來書寫畫圖的竹紙。」
劉徹一聽「畫圖」二字,眼皮猛一跳,「你真是……你不能有點女兒家樣嗎?」
「女兒傢什麼樣,對鏡貼花黃啊?」衛萊挑起眉頭,「古人云,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您是嗎?」
劉徹承認他欣賞出口成章的有才之士,可他真的無法欣賞女人張嘴《論語》,閉嘴《戰國策》啊。
這未來都什麼見鬼的教育,竟然教女子這些,把她放朝堂之上她能堵的三公九卿啞口無言,生在春秋戰國她能把蘇秦和張儀一塊比下去。
劉徹無奈的看著她。
她把紙遞過去。
劉徹心累的嘆了口氣,「朕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別這樣說,你我頂多是互利互惠。」
劉徹「從見到你那日起,好像只有利用沒有惠顧吧?」
「怎麼沒有?」下意識想說牙刷牙膏,又恐他來句「雞零狗碎」,「妾身現在便可告訴陛下,在豬小的時候把豬煽了,再用穀物的皮,比如麥麩和草飼養,半年就能長一百五十斤,而且是按我們那兒的度量衡算。」
劉徹「用我大漢的稱來稱就是三百斤?」
「是的。」衛萊點頭。
若是這麼簡單,倒是可以推廣。只怕百姓不信。到頭來還得他先令人在上林苑飼養。
劉徹看了看她,這女子飽讀詩書,可以說涉獵百家,不可能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她一定知道,所以才拿出竹紙,給出養豬辦法,等他用上遠遠比竹簡方便的紙,看到士兵不甚壯實的身子骨,無需她再催促,他也忍不住命人建造紙廠和養豬場。
有了這兩樣,釀酒廠還會遠嗎?
劉徹想通其中關鍵,不得不佩服她的耐心,上輩子那十幾年書看來是真的,而且還沒白讀。
「想什麼呢?」
劉徹在想,這手段,他祖母和母后跟她比起來可真不夠看。他往後得越加小心,否則一不留神就得折她手裡。
「朕在想你好算計。」劉徹沒好氣地說,「朕不知道也罷,知道了以朕的脾氣能忍住不吩咐下去嗎?」
衛萊裝傻的笑笑「吩咐下去也不過一句話的事,陛下連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我可不信。」
「你就裝吧。」劉徹抄起紙朝她腦袋上一下,起身走人。
衛萊忙爬起來,「幹啥去?」
「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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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日心情很好?」田綠勾頭打量低聲哼著小曲的人。
衛萊望著初升的太陽,朝陽下越來越遠的身影,笑出八顆牙齒,「好,很好。」不日就能離開深宮大院,外面天地廣闊,要多好有多好啊。
「夫人,夫人……」
手臂被戳了一下,衛萊回過神,順著田綠的手指發現隨劉徹離開的黃門之一去而復返,「陛下有何吩咐?」
「陛下忘了告訴夫人,今日出宮,中午就不過來了。」
衛萊眼中一亮「去上林苑?」
黃門知道他主子近日很喜歡這位夫人,便老實回答「陛下不曾提上林苑,奴婢鬥膽猜測是要出宮尋太后先前那個閨女。昨兒下午韓嫣韓大夫向陛下稟報,那位找到了。」
衛萊大為失望,一想劉徹都把她昨晚給的紙帶走了,不可能無動於衷,又揚起笑臉,「知道了,回去吧。」隨後轉向田綠,「昨兒煮的那些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