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眾多,仗著死不絕,該幹啥幹啥。」衛萊忽然想起一件事,「有個國家傳染人數已超過大漢總人口,死了幾十萬,他們的首領還跟沒事人一樣。看到咱們這邊沒事,見天給咱們添堵,不讓咱們好過。」
劉徹:「是西域?」
「不是。海的那一端。」衛萊指著東邊。
劉徹忙問:「那邊不是汪洋大海?」
「當然不是。你上輩子不會以為海的盡頭就是神仙的住所吧?」
劉徹的表情有些許不自然。
衛萊懂了,沒敢拆穿他,「那邊只有茹毛飲血的原始人。現如今要跟外面的人貿易來往,只能重走絲綢之路。」
聽到「西域」二字,劉徹想到張騫,「也不知張騫到哪兒了。」
「總會回來的。咱們富裕起來,指不定他還能提前回來。」衛萊道。
劉徹也覺得可以,「用飯吧。」
飯畢,劉徹沒像去年這個時候,一抹嘴就走人。扶著衛萊走一圈,她實在不想動了,劉徹才去溫室。
中午,照舊去東宮瞄一眼。
王太后剛服侍好竇太后用些湯湯水水,見他來了就走,叫住他,「這幾日怎麼這麼忙?」
「不忙啊。」劉徹道。
王太后奇怪,「不忙這麼急著走?」
「還沒用午飯。」
王太后順嘴說:「正好,為娘也沒用。隨為娘一塊用吧。」
「我答應衛氏中午陪她用。」
王太后張口欲說些什麼,想到她肚子裡的金疙瘩又把話咽回去,「御醫查出是男是女了?」
「我沒讓御醫查。他們也查不準。」劉徹道。
王太后:「若是生個女兒——」
「是個女兒。」劉徹不想聽他母親接下去的話,「朕早幾日歇在溫室做了個夢,夢到一個像朕的小女娃。」
王太后驚得瞪大眼,「像你?那得成什麼樣?」
左右奴婢慌忙低下頭去。
劉徹心中很是不快,他母后幾個意思,「像朕怎麼了?朕長得很醜?醜也是您兒子。」
王太后噎了一下,「哀家不是這個意思。哀家是說像你未免過於陽剛之氣。」
「母后,您不會用詞就多看看書。要麼少說話。用在女兒家身上是英氣,不是硬氣。」劉徹不待他母親開口,「您慢慢用,兒子先走一步。」
王太后的嘴巴動了動,一個字沒說出來,劉徹出了長信宮。王太后閉上嘴又不甘心,問左右侍女,「皇帝如今怎這個樣?」
侍女很想提醒她,您先擔心衛夫人生個小公主,後又嫌小公主醜,陛下沒發火已經很好了。
「陛下第一個孩子,緊張人之常情。」侍女道。
王太后:「他也不該讓哀家多看書。哀家以前是沒看過幾本書,能怪哀家嗎?誰不想一出生就是錦衣玉食。再說了,哀家再不懂也比那個衛氏。」
她還真沒衛萊懂。
不提衛萊前世,只說今生,這些年她也一直在學習。那手被劉徹嫌棄的不行的字,如今已似模似樣。
月份大了,規規矩矩的坐著不舒服,衛萊通常需要靠一下,不便寫字,就改看書,看的還是竹簡。
劉徹回來看到衛萊手邊兩卷竹簡,人靠著軟枕昏昏欲睡,從東宮帶來的滿腔戾氣消散,輕輕扶著她躺好。
不是睡覺的時候,劉徹一碰她就醒了。
劉徹道:「飯菜還得一炷香,你眯一會兒吧。」
「吃過再睡。」衛萊撐著他的手臂站起來。
劉徹把竹簡收起來,「看完了?」
衛萊點頭,「字數太少,一會兒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