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確實有此打算,聽聞這話頓時說不出來,「長安物貴,三金都買不到一處像樣的房子,我全給他們也不過杯水車薪。」
劉徹轉入內室,片刻出來,手中多了一個鼓鼓的布包,「這裡是四十七金,夠嗎?」
「夠了,夠了。」衛子夫忽然想起一件事,「衛媼現在是我娘,也是你岳母,你若接濟——」
劉徹「岳母?問過竇太主嗎?」
衛子夫的臉瞬間憋得通紅,不甘心地問「以後衛家的事都得我出面啊?」
「你當朕的昭陽殿是好住的?」
衛子夫張了張口「你——你以為我稀罕?」還不是因為她之前是奴隸,沒地跑也不能跑,否則一定會連累衛青他們,「要不是因為衛青和霍去病,你請我我也不住。」
「那朕是不是該替仲卿和去病謝謝你?」
衛子夫認真想想,「按理說不必。可你是皇帝啊,肯定不好意思欠別人的,你非要謝,我也不能拒絕不是嗎。」
劉徹就猜到她得順竿爬,果然沒讓他失望,「那你可真勉強。」
「還好還好,你的面子我還是要給的。」
劉徹故意說「不給也沒關係,朕大丈夫不與你小女子計較。」
「可我良心不安啊。」衛子夫雙手捂住胸口。
明明長的跟西施似的,非學東施,劉徹頓時沒眼看,「所以?」
「陛下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黃金有價玉無價。」
劉徹的眼皮猛一跳,「你給我差不多得了。」
「好的陛下。」衛子夫乾脆的應下來,「你隨意,我都行。」
劉徹心說,你真行就沒這些話了。
到內室又拿五十金,衛子夫伸手接過去。劉徹嚇了一跳,又不能真給她一劍,「去喊李息。」
漢朝官吏做五休一,但這五天不能回家,工作期間地方官吏住衙內,宮裡當差的也有專門的住處,在未央宮南端,離後宮極遠的地方。
今天三月十四,不是休沐日,李息自然還在宮裡。
李息進來,沒敢抬頭,便未發現今日宣室和往日有何不妥。他接過衛子夫遞去的馬蹄金,直奔昭陽殿,帶著衛家一家老弱婦孺置辦傢什。
宣室內再次安靜下來,衛家人得到妥善安置,心中暫無牽掛,劉徹想起一件事「衛子夫,我的酒呢?」
「酒?」衛子夫眨了眨眼睛。
「要我提醒你?」劉徹拿起寶劍。
衛子夫忙說「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你說你,都兩世為人了,上輩子什麼沒見過啊,至於嗎?」
「不至於嗎?你當吾的錢是大風颳來的?」
「嘖嘖,這話,您也說的出口。」
「有何說不出的?」
衛子夫「那敢問建章宮能買多少酒?」瞥他一眼,「說出來了吧?」面前多出兩瓶酒,「你我以後可能得在一起過好多年,我這人雖然怕死,又仰慕強者——」
「仰慕強者?」劉徹看了看骨頭軟的全無坐相的女子,嚴重懷疑,「不是欺軟怕硬?」
衛子夫瞪眼「當然不是。人類的本質是慕強,欺軟那屬於道德敗壞人品低劣。我崇拜強者,為強者鞍前馬後不等於趨炎附勢。好比我怕你,很喜歡衛青霍去病,可你們若讓我殘害無辜之人,都不用你們動手,我先拿塊搬磚拍死自己。你以後也不要指望用我的寶貝幹出格的事。」說著攤開右手。
她的這番話當真讓劉徹意外,不由地高看了她一眼,也更好奇她成長的地方。
劉徹「朕是皇帝,還用不著你鞍前馬後。」
「那就好。」衛子夫也料到了,「倘若有什麼洪澇災害,你讓我把糧食弄出來,我肯定不會拒絕。你若窮兵黷武,門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