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公主臉上堆滿笑,「陛下真會說笑,幾個奴隸有甚不捨。」
「謝謝。」
平陽公主又是一驚,她這位皇帝弟弟自幼受寵,受寵到立太子當年封他為王,公然打太子劉榮的臉,此後依然屢屢為他破例……可以說不論什麼長輩們都事先為他安排好,他此生從未求過人,沒用過「謝」字,居然向她道謝……他就這麼中意衛子夫嗎。
平陽公主心中很是複雜,面上連眼皮都沒動,「陛下又說笑了,幾個奴隸哪值得您替他們道謝。」
劉徹頷首,「值得。」下意識轉向身邊的女子,衛子夫如芒在背。
這個漢武帝劉徹不對,非常不對,絕不是他本人。
劉徹開口道「走吧。」
衛子夫習慣性抬頭,對上他的視線,彷彿在問她,不走還留在這兒幹嘛。衛子夫疾步跟上,劉徹在衛媼身邊停下。
平陽公主忙問「她怎麼了?」
劉徹沉思片刻,平陽公主不禁看向衛子夫,衛子夫還真知道,劉徹在琢磨怎麼安置這一大家子。
歷史上的衛子夫得寵後,陳皇后心生嫉妒,不敢動衛子夫,可差點弄死衛青。不論這個劉徹是誰,但凡他想成為一代明君,成就千秋霸業,就需要衛青,絕不可能放任歷史重演。
「李息!」劉徹高聲喊。
隨行隊伍中迅速出來一位身著甲冑的男子,拱手道「臣在!」
「先帶他們去昭陽殿。」劉徹轉向衛青等人,神情肅穆,「少一根汗毛提頭來見!」
此言一出,四下皆驚,除了衛子夫。
劉徹轉向衛子夫,看到她「果然如此」的模樣,眼神閃了閃,「走吧。」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憑皇帝需要衛青和霍去病,這個假劉徹就不敢弄死她。衛子夫跟上去,看到馬車傻眼了,她身著曲裾怎麼上去?撅著屁股爬?她不懂古禮也知不雅。
馭手快速拿來一條腳凳,衛子夫暗暗鬆口氣,馬車晃了一下???靠,這些馬還會動!
「上車,回宮!」劉徹伸出手。
衛子夫不禁看向他,劉徹眉頭緊鎖,彷彿說再磨嘰朕把你扔進去!衛子夫連忙攥住他的手踩著腳凳鑽進去。
禁衛太監等隨行人員皆驚,衛家一眾難以置信,平陽侯和長公主面面相覷,皇帝竟然扶衛子夫上車?這衛子夫究竟特殊在哪兒?皇帝看上衛子夫什麼?
劉徹深深地看了衛子夫一眼,合目養神。
衛子夫驚得那雙總是似睡非睡的鳳眼瞪的滴溜圓,這就完了?這位假劉徹明顯發現她不是真衛子夫還能睡著,他的腦袋也被鋼筋混凝土狠狠拍過??
劉徹此行並非剛出宮,而是從霸上歸來。原計劃在平陽侯府休憩半日,然事出突然,半天的行程被他壓縮至一個時辰,以至於劉徹的身體很是疲憊。
眯了一會,劉徹精神大振,推開車窗,一處雄渾威嚴的建築映入衛子夫眼中,衛子夫目瞪口呆,不知比故宮太和殿高多少大多少倍,延伸出的屋簷跟飛機翅膀似的,那是古代該有的模樣嗎。
劉徹回過頭,心中納悶,她怎麼跟從未見過未央宮前殿一樣?她和他不一樣?不可能!試著關上車窗,衛子夫臉上肉眼可見的失望,劉徹心中一動,「停!」
「陛下,還沒到。」
劉徹推開車門,「吾知道,不過幾步路。」
衛子夫看清楚剛剛看到的建築全貌,白色石灰牆壁,黑色圓形瓦當,十幾米的高臺,南北得有四百米,東西長有三百米,頓時心驚肉跳,這他孃的是座城吧?
「子夫,看什麼呢?」劉徹好奇地問。
衛子夫慌忙收回視線,看到路面漆黑平整,跟柏油路似的,心中又是一驚,「沒,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