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的棋是劉徹教的,以前衛青不是他對手。如今戰場上磨練幾年,耐心極好,且心思縝密,劉徹總是棋差招。
劉徹並未生氣,他很喜歡這種棋逢對手的感覺。然而,他兒子女兒險些打起來,只因小太子自己悔棋,還不許他姐悔棋。
衛婉威脅他:「信不信我不跟你下?」
「去病哥哥?」小太子立即拋棄她。
霍去病道:「那你得哭。」
小太子氣得哼聲:「母后!」
「母后在照顧弟弟。」衛婉今兒不想下棋,蓋因人太多,她靜不下心。這樣硬著頭皮下,只會令她煩躁。
小太子道:「母后教弟弟跟我下棋。」
「你可真出息。」劉徹忍不住開口嘲諷。
小太子想拿棋子砸他。
劉徹:「朕勸你三思而後行。」
小太子悻悻地把手縮回去,移到他舅舅身側,看會兒,太亂了,沒看懂,「誰輸誰贏啊?」
「陛下快輸了。」坐在他對面的霍去病說出來,小太子找到機會:「父皇真笨!」
劉徹淡淡地瞥眼他。
小太子捂住嘴巴。
霍去病樂了:「我還以為你不怕呢。」
「我不怕父皇,可是父皇打我啊。」小太子此言出,衛青手裡的棋子險些放錯,這二者有區別嗎。
劉徹自己也想問,然而,他兒子自有套歪理。他旦開口,他兒子能扯到晚飯後。
沒人接茬,飯畢,小太子沒有掛心的事,就跑去睡午覺。
衛青行也不敢再待下去,擔心天黑路不好走,顛著孩子。其實他們可以走馳道,大過年的,衛青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依然選擇了繞路。
他們走,室內便只剩衛萊和劉徹。
衛萊不禁說:「每當這個時候,我就覺得皇家跟普通老百姓家沒有什麼兩樣。」
「還不如老百姓自由呢。」劉徹道。
衛萊想笑:「這話你祖父和你父皇說就罷了,你也這樣說?」
「朕是知道仲卿忠心耿耿,若不知道呢?」劉徹問:「若不知道狠厲如張湯其實很清廉,朕會怎麼想?就算不提這些,朕依然不如老百姓自由。百姓家皆是女主內男主外,朕這裡——」
衛萊:「又要說我管著你,不許這不許那?你真該微服私訪,體察民情了。」
劉徹被她略帶嘲諷的表情弄糊塗了:「朕還說錯了?」
之前有單身稅,還分好幾個等級,家家戶戶都急著嫁女兒,跟擔心貨物砸手裡似的,多數女性在婆家的地位確實不高。單身稅取消,婚姻市場越發自由,男人娶妻各憑本事,競爭者多了,地位自然慢慢上來了。
衛萊笑著說:「你到京郊周邊看看不就知道了。」
劉徹被她這麼說,反而不敢,擔心他錯了衛萊又繼續嘲諷。
「朕哪有空。即便有空,也不能往外跑。」劉徹道:「至少等田蚡埋了再說。否則傳到母后耳朵裡又得唸叨我,有空出去玩,沒空去田蚡府上看眼。」
衛萊點頭:「這倒也是。他死了劉陵怎麼辦?」
「想改嫁就改嫁,想回淮南就回淮南,朕還沒小肚雞腸到跟個女人計較。」劉徹道:「如今這種情況,讓淮南王反他也不敢。」
然而,事情往往出人意料。
元狩二年,春二月,天氣天天轉暖,大軍開拔。這次這麼早,劉徹是想給將士們更多的休息時間,秋天再來次,讓匈奴疼到骨子裡,年不敢來犯。
然而,大軍剛出關,春暖花開之際,劉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