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陀正要提醒,嗖地一聲,箭飛出去。禁衛跑過去,又驚又喜,「中了!」
春陀驚訝,半年不曾出來,箭法不該生疏嗎?怎麼還不退則進。
「喲,這兔子真大。」春陀總算明白怎麼回事,這麼大的兔子,甭說陛下,衛夫人來了也能打中。
小孩嚇得抱住春陀的脖子。
「你害怕?」劉徹吃驚。
春陀看了看小孩又看看肥兔子,兔子還沒死,使勁掙扎試圖逃出生天,「小公子大概是怕兔子的眼睛。」
劉徹道:「回去就殺了他,肉給你姨吃,兔子毛給你做個圍脖。」
「姨姨姨姨」無人提醒,小孩玩起來就把他姨忘了。有人提起來,小孩往周圍看看,不見他小姨,「哇嗚」一聲嚎啕大哭。
春陀無奈的看著他主子。
劉徹不慌不忙的把孩子接過去,胡扯道,「你姨回去給你拿好吃的,你吃不吃?」
小孩委屈巴巴的抹一把眼淚,搖了搖小腦袋,不要吃的,要姨姨。
「你不哭,朕就帶你去找你小姨。她在我們早上吃飯的地方。」
小孩停下哭泣,摟住他的脖子,彷彿在說,我不哭了,咱們走吧。
「現在就回去?」春陀驚訝,還沒逛一半呢。如此反常可不像陛下。
劉徹計劃下午去酒廠,酒廠離衛萊和劉徹的住處極遠,在另一端,兩地相隔好幾里路。衛萊敢在那邊裝「衛先生」,在這邊當她的衛夫人,便是仗著這一點。
劉徹瞧著天還早,上車改道酒廠。
馬車搖搖晃晃動起來,劉徹又把車窗推開,沿途風景小霍去病不曾見過,看著稀奇,又把他小姨給忘了。
酒廠裡很熱,煙霧繚繞,無論是燒火的,還是攪拌酒糟的,皆光著膀子,劉徹乍一進去以為進了露天大浴場,小孩嚇得緊緊摟住劉徹的脖子。
劉徹感覺到呼吸困難,扭頭看到小孩一臉的怕怕,頓時樂了:「真以為你這麼小就天不怕地不怕。」
酒廠的匠人們循聲看一眼劉徹,隔著濃濃白霧看不清長相,只能看到其身著勁裝,而不是玄色廣袖長袍,不可能是皇帝便收回視線繼續忙碌。
春陀想說些什麼,劉徹一個眼神制止住。
「問問何時出酒。」劉徹小聲說。
片刻,春陀回來道:「酒已出,他們現在是要把酒糟弄出來晾曬,曬乾後以九比一或八比二的比例餵豬。」
「一二是指酒糟?那就把酒拿過來。」
春陀小聲說:「奴婢剛剛多嘴問了一句,他們說不行,第一波酒得給衛先生。衛先生要把酒存起來。」
「存起來?」劉徹皺眉,那女人怎麼想一出是一出,「存起來做什麼?」
春陀壓低聲音,「陳年佳釀,千金難求。」
「她可……」不愧是賣過房子帶過貨的人。劉徹服了,「聽她的,回去收拾一間庫房留她存酒。今年的酒全給她存起來。」
春陀驚呼:「陛下不喝?」
劉徹不好承認一斤白酒夠他喝上半個月,「宮裡還有不少。」
「聽說跟宮裡的不一樣。」春陀不用聽說,昨天靠近這邊聞到一股濃鬱的酒味就知道是好酒。
劉徹點頭表示知道,看到小孩的臉通紅,慌忙抱他出去,小孩雙眼迷濛,「這是……?」不敢置信地問春陀。
春陀摸摸小孩的額頭,並不燙:「不會是醉了吧?」
「醉了?」劉徹看了看不遠處的酒廠,又看看趴在他懷裡的小孩,「他又沒喝。」
春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