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不禁說:「他還真是要錢不要命。太尉怎知一定能瞞過陛下?」
衛萊心說,人家上輩子還就瞞過去了。
「陛下十八,過於年少,還不懂朝中的彎彎繞繞。」衛萊說出田蚡的理由。
春喜想了想,只有這一種可能,「可惜陛下是幹大事的人。」
實話不可說,衛萊點頭道:「是的。就不知田蚡會怎麼做。」
田蚡第一反應皇帝跟他開玩笑。聖旨到手上,上面還寫著八月十八是個宜嫁娶的好日子,田蚡的腦袋轟的一聲,跌坐在地,久久不能回神。
田蚡的妻兒關切地聲音讓田蚡回過神來。田蚡的長子奪過聖旨上上下下看個仔細就問:「陛下他什麼意思?八月十八,還剩短短十二天,還不夠從京師到淮南,他卻讓你娶淮南王之女,他還前來觀禮,咱們去哪兒給他弄個淮南王翁主?他想治咱們一個欺君之罪何不明說。」
田蚡喃喃道:「他是不想要我的命,才用這等法子啊。」
「父親此話何意?」
田蚡撐著冰冷的地板站起來,搖搖晃晃出了主院,前往東跨院。其子欲跟上前,田蚡的老婆拉住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用極小的聲音說:「那位公子,我一直覺得像個女子,然其行事不拘小節,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如今看來他不是他,是淮南王家的那位不比男兒的女兒。」
其子大駭:「是她?!陛——陛下如何知曉?」
「你父位極人臣,多的是眼紅嫉妒之人。她雖作男兒打扮,可那長相那氣度,鄉野老農也知她非凡人。不知何時被人瞧了去。」
「可是,父親,父親為何要這樣做?太后姑母和皇帝待父親不薄!」
「你不懂。陛下宮裡四個女人,不說他同皇后成婚多年,只說那個衛夫人,得寵時陛下日夜呆在昭陽殿,後來鉤弋殿更是兩位,然而這麼久過去皆無動靜,想來問題出在陛下身上。陛下無子,他那些叔伯兄弟誰有機會?以前還有個梁王,梁王短命,可不就數淮南王。你父不為自己,也要為你們早作打算。」
「如今又該如何是好?」
田蚡之妻回答不出來,怎麼就讓皇帝發現了呢。
劉陵進了他們田家,往後不光不能跟淮南王打交道,還得離他遠遠的。皇帝防著淮南王,淮南王再想成事可就難了。
八月十二日,劉徹如約至上林苑,衛萊也是這麼問的,「你聖旨一下,淮南王要是不反,淮南那快地可不好辦。」
劉徹啃著黃瓜說:「不會的。淮南王咽的下這口氣,劉陵也咽不下去。她看不上田蚡,為了早日離開田家,也得攛掇她父親取代我。」
衛萊:「你就不怕她不嫁,或者你舅舅把她殺了?」
「田蚡有這個膽量也不會跟淮南王合謀,自己當皇帝不香嗎?淮南王敢抗旨,也不至於籌謀至今。一個膽小如鼠,一個優柔寡斷,居然還敢肖想他們不該想的。」劉徹不屑地嗤一聲,看了看手裡的半截黃瓜,「這東西吃第一口尚可,越吃嘴巴越淡,不如西瓜好吃。」
衛萊想糊他一臉西瓜,什麼忙幫不上,來到就吃,吃飽了還嫌棄,該說他不愧是皇帝,夠無恥嗎。
「又腹誹我什麼呢?」
衛萊瞥一眼他,「想多了。我在想什麼時候回去。」
「良心發現,終於意識你還是朕的衛夫人?」
衛萊換上笑臉,「請問皇帝陛下,您是來吵架的嗎?」
「朕是來接你的。你不說收拾東西,還呈上黃瓜,留朕慢慢吃,朕還沒問你意欲何為,你倒先質問起朕,想吵架的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