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覺得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可當著兒子的面不能承認,誰知道他回頭使出什麼陰損折磨人的招兒。
「你舅舅沒那麼大膽子。」
劉徹冷笑一聲:「他的膽子可不小。至少比竇家,比衛家人的膽子大。」
「行了,行了,別跟哀家說他們。」
劉徹起身:「那朕就走了。」
太后煩的抬手讓他滾。
劉徹步履輕快的出了長秋殿,就哼起了在魯地學的民間小調。
內侍忍不住問:「陛下,前幾日狗舍那邊來了個擅音律的,要不要奴婢把他找來?」
劉徹下意識想說好,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叫什麼?以前是做什麼的?」、
「世代為倡,好像姓李,叫什麼,奴婢沒問。」
劉徹明白,當真是李延年,「算了。舅舅病重,朕探親聽曲,傳到母后耳朵裡,又得唸叨朕。以後再說吧。」回到宣室,卻沒心思處理政務。
劉徹前往昭陽殿。
甫一進門,煙霧繚繞,劉徹險些被燻出眼淚:「著火了?」
「沒有,快進來,那邊是逆風處。」衛萊把他拉到北面,那邊沒有一絲煙塵。
劉徹看清楚殿內的東西,是個銅盆,「怎麼旁邊還有個鍋?」
「中午吃暖鍋子。」衛萊解釋:「姚黃她們準備好菜了。原本是要在廚房點著,我覺得這室內有點冷,在這邊生火,用飯時也能暖和點,誰知道煙這麼大。」
劉徹:「你點的?也有你不會的。」
衛萊瞥他一眼,等火點著,就把鍋放到那銅盆上面。幸好銅盤底下還有支架,不會燙著木板。只是這樣一來,就不能放方几上,畢竟他們坐的低,鍋對他們而言太高。
衛萊索性把方幾放鍋四周,一家四口每人坐一邊。
劉徹樂了:「你倒是會想辦法。」
「這樣太不方便。回頭做個裡面放炭火,外面放湯和菜的鍋。」
劉徹:「有那樣的?」
「有的,應該能做出來,今天先湊合吃點。」衛萊把菜放進去,就讓奴婢去喊衛婉和劉據。隨之給劉徹盛一碗煮爛的羊蠍子和羊湯。
一口暖暖微辣的湯下肚,劉徹舒服的長籲一口氣。
「你們吃上了?」衛婉就在隔壁她弟弟房中,離得很近,她還以為飯菜還沒端上來:「怎麼也不等等我們。」
小太子脫掉厚厚的斗篷,「一定是父皇要吃的。」
這次劉徹是真冤枉,左右他說實話沒人信,劉徹也不枉擔這續命,碗遞給衛萊:「再給朕盛些肉,盛滿。」
「我們吃什麼?」衛婉忙問。
劉徹:「你們吃菜。多吃菜,通常潤肺。」
「父皇為何不吃?」太子好奇地問。
劉徹一本正經道:「朕是你們的父親,當然要把好的留給你們。」
「父皇,這話您也好意思。」衛婉哼一聲,拉著弟弟去洗手。
回來一看白蘿蔔底下全是羊蠍子,衛婉無語:「您怎麼這麼愛逗人啊。」
「朕有嗎?」劉徹無辜的很,喝了湯,想念主食,「中午就吃這些?」
衛萊指著旁邊筐子裡的紅薯,「等一下放煙火裡。」
「這些留下午餓了再吃。有沒有別的?」
衛萊指著外面:「昨兒晚上的麵條沒煮完,在廊簷下晾著。
劉徹:「還可以吃嗎?」
「擀麵條又是一番味道。」衛萊還沒吃過煮乾的手擀麵,挺想嘗一嘗。羊蠍子全挑出來,就把面放進去。
小太子使勁搖頭:「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