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推開身前的男子,站起身來:「那麼,打擾了。」
攥著僅剩的自尊,她決然轉身離去。
馮觀卻緊攥著她的手,堅決道:「做妻吧!」
姜雲初這才意識到,自己誤會他了,頓時喜極而泣:「好!」
「傻丫頭,我是要將媳婦寵上天的,怎會叫你委屈做妾。」馮觀輕輕磨蹭她的掌心與指腹,柔情似水。
溫熱又略顯粗糙的觸感傳來,姜雲初甚至能感覺到他掌心的薄繭。
兩人的距離很近,幾乎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姜雲初怔然,下意識地後退兩步。
憶及方才這男人與路秉章的對話,她深知男人只需要自己當他的妻,毫無情感可言,又冷然言道:「我明白了,我會安分守己地做好馮家少夫人,至於你的感情生活,不會過問——的?」
話到末處,馮觀忽地緊扣她的後腦,吻上了輕啟的朱唇,兇狠而佔有慾十足,彷彿要將人吞拆入腹似的。
在此種強勢到近乎蠻橫的親吻之下,姜雲初推不開,只能伸手抱住男人的脖頸來承受。
男人那雙白皙有力的手遊移,指尖插進她的青絲裡,手掌包裹她的後腦勺,將人往前壓時,墊在了她的頭與堅硬的木板門之間,溫柔得如同手捧珍寶。
她被迫承受著激烈的親吻,根本無可逃避,直到男人心滿意足地離開她的唇,方能喘氣。
男人伸手摩挲著她的唇角,眼神依舊熾熱:「生活可以不管,感情得管。」
聲音暗啞,帶有濕熱的味道,使得聽起來性感撩人。
「嗯?」
那一瞬間,姜雲初腦子一片空白,無法理解此言的深意,只是覺得,腿有些發軟。
馮觀低頭磨蹭,親吻著她的耳廓,柔聲哄道:「笙笙。方才我跟路秉章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嗯,我不會。」姜雲初別過臉去。
馮觀扳正過來,正色道:「從前我當錦衣衛招惹了太多仇家,我不能讓人知曉我心悅何人,你明白嗎?」
姜雲初豁然開朗,鄭重地點了點頭。
馮觀又道:「我跟王振說,你對我一往情深,我卻負了你,心裡有愧,想護著你,所以他暫時不會動你,但會時刻監視我們。」
姜雲初憶起今日的確有人暗中監視自己,頓然醒悟,原來進京後的風平浪靜皆是因這男人護著。
憶起當初的任性,她覺得有些對不住這男人,低聲道:「謝謝你!」
馮觀眼簾微垂:「我要的不是謝謝!」
姜雲初愕然,緊張地看著他:「那你想要什麼?」
馮觀抬眸凝著她,眼底似有風雲,可當風雲驟起,他倏然上前,強勢地將少女……的頭壓到自己肩上,低聲道:「笙笙,在王振面前,我們得做戲給他看,就像在南陵城那樣。」
姜雲初何其聰慧,一點即明。
司禮監掌印王振。
據聞,當今聖上朱祁繼位後,司禮監掌印王振開始干涉朝政。七年前,遏制王振權勢的劉太皇太後去世,這位掌印太監大肆攬權。元老重臣容珏、盛景南、江錦川死後,王振更專橫跋扈,將朱□□留下的禁止宦官干政的敕命鐵牌撤下,震懾文武百官。
眾人敢怒不敢言,皆因當今聖上對這太監信任有加,稱其為「翁父」。
想到連馮觀都忌憚的敵人,姜雲初的手與嘴唇同時在微微顫抖著。
馮觀察覺到她的驚懼,摟著她,柔聲安撫道:「別怕,有我在,無人能傷你半分。」
姜雲初聞到馮觀身上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