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穿廣袖流雲袍,生得高大威猛,劍眉星眸,行走時步伐沉穩,抬足間隱隱透出一股不容忽視的氣勢,嘴角勾笑時更是散發出一種風流倜儻的迷人魅力,使人心絃亂動,心智不穩。
不知為何,在目光投向男子的那一剎那,姜雲初無法移開視線。
儘管男子看人時帶著冷光,令人生懼,可那獨特的男性魅力讓人捨不得從他的臉上挪開視線。
江驁察覺到她的失神,走到身前阻擋她的視線,諷刺馮觀:「少遊兄玩得如此放縱,不愧是我們南陵城享負盛名的浪蕩子啊!」
姜雲初愕然一怔。
原來這位便是馮觀,大人們從小叮囑她要遠離的流氓,原來他長大以後是這般模樣的!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年幼時,馮觀是姜雲初最厭惡之人。
馮觀是南陵最少年輕狂的世家公子,放蕩不羈,肆意張揚,拉得一手好弓,年少時以「土霸王」成名,身邊總跟隨著一群狐朋狗友。
她家是開書院的,馮府又與姜府鄰近,馮觀自然到她父親的學堂念書。
也不知這人與江驁之間有何怨仇,從小到大總愛跟他對著幹,在書院時,禮、樂、射、御、書、數六藝,他樣樣碾壓,還時不時地嘲諷江驁是花孔雀。
江驁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性子又傲,哪裡受得了,每回都氣得去找他幹架,一來二往的,這兩人便成了他父親最頭疼的弟子。
直到那日。姜雲初剛學會了做點心,想起江驁向來嗜甜,便一大早起來做了桂花糕。想到書院離家不遠,便獨自提著食盒到書院。
途經巷間小道時,卻很倒黴地碰上馮觀與他的那些狐朋狗友。
陽光明媚,巷道寂靜,幾名逃學少年如豺狼虎豹般盤踞在巷道旁,手裡不是拿著弓箭馬鞭,便是拿著利器,看起來流裡流氣的,很不好惹。
她輕蹙著眉,緊攥著食盒,垂下頭快速從這群人身旁溜走,卻沒料到對方漫不經心地喊她。
「小——笙——笙——」
聲音帶著幾分慵懶散漫的味道。
隨著話音落下,拐角處的陰影裡,笑意懶散的痞氣少年一步踏了出來。
少年手執弓箭,五官出眾,眉眼如劍鋒清冽,眼角淺紅的淚痣撩人,厚薄適中的唇勾起一絲不甚明顯的弧度。
姜雲初呆呆地看著他走來,覺得他緊握著弓的手挺修長漂亮的。
直到他距離自己很近,她才突然回過神來,輕輕地「啊」了一聲,受驚地退了一步。
少年馮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小笙笙,我們去打獵,很好玩的,要不要一起去?」
「不要叫我小名,我們不熟。」
姜雲初別開臉,不悅地蹙眉。
她發側那金簪在光線的照耀下亮晃晃的,晃得馮觀神思微眩。
「我這不是在製造機會讓彼此熟悉嗎?給個機會唄。」
帶著點懶散戲謔的聲音響起,姜雲初想起這人總是跟江驁過不去,心裡有了牴觸。
她抿了抿唇,反感道:「我爹不讓我與你結交,他說你不是個好東西,。」
馮觀側開臉,半是無奈半是興味地「嘖」了一聲,靠近過來,垂眼俯視著她:「用『我不是個好東西』這種理由搪塞我,萬一我惱羞成怒了,你怎麼辦?嗯?」
「你別亂來,小心我爹訓你。」
呆立半晌後,姜雲初見他抬臂,驚懼地後退兩步,瞪大眸子盯著,眼睫撲閃了下。
黑白分明的眼睜得微圓,像只受了驚的小鹿。
馮觀心絃一動,有些鬼使神差地,輕輕眯了下眼:「你爹訓我訓得還少嗎?你覺得我會怕?」
姜雲初看出少年眼中的不屑,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