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瑾舟也不揭穿,又問:「我突然想起來,你到華南的前幾天是不是在大排檔見過我?當時跟今天情況差不多,一片混亂,報警的人是不是你?」
「是我,當好路過。」
「恐怕不是剛好路過吧,你一直跟著我?你喜歡拽我手腕,那天也跟今天一樣,拽著我手腕跑。」
季望海瞪他一眼:「是,怎麼?是要感謝我?」
「得謝你,你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你自己清楚,我去洗澡。」
付瑾舟叫住他,語氣無比認真:「季望海,你這次到我身邊到底是想要什麼?」
季望海背對著他,付瑾舟雖然看不見他的面孔,卻又好像看見他帶著諷刺的笑容,他說:「想看到你過的不好,想看你後悔,想要你親口跟我說你後悔當初沒選擇我。」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不後悔,如果當初強行將他留下,或許他只能跟自己一樣吃社會的苦,然後跟自己一起起早貪黑的從基層做起,現在的他至少走十幾年彎路,都說年輕人應該一步一步奮鬥,這話放付瑾舟自己身上他認可,放季望海身上,那他希望他出生就住象牙塔,不用睡冬天漏風夏天蒸桑拿的房子,不用為一千塊錢傷神,更不用為醫院沒有病房而下跪。
也許季望海不這麼想,他肯定會想只要跟付瑾舟在一起,哪怕每天吃泡麵都是幸福的,但他遇到的是付瑾舟,付瑾舟是個只想讓自己在乎的人過的好的人,不在乎他們對自己有什麼看法想法,只要對方好。
秦向陸曾跟付瑾舟聊過,說他的做法只能感動自己,在別人看來多餘又矯情,付瑾舟當時只是無所謂的笑,他說:「以後他會懂的,就算不懂也沒關係,我問心無愧。」
晚飯後季望海光著上身在客廳做伏地挺身,付瑾舟來迴路過,「嘖,季望海,你開著窗簾開著燈對著陽臺是幾個意思,對面樓有人住,注意形象,衣服穿上。」
季望海改成平板支撐,「怎麼,我穿不穿衣服你也要管?」
「禮節性的關心上司,怕你感冒。」
季望海剛要回話,電話響起,單手撐起聽電話,剛剛冷淡的語氣斂起:「姨媽。」
付瑾舟自覺走到書房將空間留給季望海聽電話,他發誓他是真的沒有偷聽別人電話的癖好,無奈空間有限,在書房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季望海按下擴音繼續做平板支撐,姨媽的聲音傳過來:「還習慣嗎?最近怎麼都不給我打電話了。」
「工作忙。」
「聽說你那邊熱,你那麼怕熱,注意身體啊,身邊也沒個知冷知熱的人,對了,麗純阿姨,你還記得嗎?你小時候她還抱過你呢,她家有個妹妹,小時候你還送過她禮物。」
老歷史,姨媽時不時提起來說一回,所謂送小妹妹禮物,只是自己想扔掉的幾本書被她拿走,季望海根本連她叫什麼長什麼樣都不記得。
「不太記得了。」
「不記得也沒關係,你麗純阿姨昨天還來看我,跟我聊起你,說她女兒還記得你呢,打聽你有沒有物件。」
付瑾舟聽到直嘆息,可憐天下父母心吶,跟自己媽媽一樣,旁敲側擊的提醒自己交朋友,付瑾舟總是以安慰的方式婉拒各路親朋好友牽橋搭線的好意。
季望海乾脆的多:「姨媽這是要給我介紹物件?」
「你這孩子,只是交個朋友,還沒談那麼遠。」
「交朋友也不必,我男朋友會不高興。」
對面冷下來,同時傳來一道咋呼的女聲:「我去!表哥,你還是這麼牛!這次的男朋友帥嗎?」
「醜。」
付瑾舟聽著想笑,喬念念失望的聲音透過來:「不是吧,我可是個顏控,以前付……嗯嗯,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