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熟悉的身影,是陳霜葉。
她的肚子已經明顯地凸了出來,身邊站著一個距離她三步遠的年輕人,似乎是她的老公。
陳霜葉已經不像結婚的時候那麼精神飽滿。
現在的她,面容有些憔悴,眼裡有深深的疲憊,看向自己老公的目光中還有埋怨。
許向佳往後退了退,不想跟陳霜葉有任何接觸和交流。
事與願違。
主管過來安排的時候,看見了年輕的許向佳,讓她去最前面的幾桌,看了看陳霜葉的位置,許向佳心裡默默嘆氣。
陳霜葉的那一桌是她負責的範圍內,最後一個上菜的。
剛放下一個盤子,陳霜葉就看見了許向佳。
“許向佳?”
她的聲音有點細,與著曾經裝出來的清純淡然相比,多了幾分戾氣。
“你不是幹月嫂嗎,怎麼在這裡幹服務員了?”
這話裡,就少了幾分戾氣,多了幾分高高在上。
許向佳笑了笑,沒說話,上完菜轉身就走。
無魚不成宴,在當地來說,一般來說宴席菜最後一道菜是魚。
上完魚,就說明不會再有別的菜了,過幾分鐘加個果盤,菜品到此結束。
許向佳把炸得金黃,造型好看的松鼠魚端上去之後,就聽見陳霜葉的聲音再次響起。
“許向佳,你站住。”
許向佳嘆了一口氣,她一個沒接觸過所謂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場合上不能丟人。
果然,陳霜葉的老公皺眉看向她。
“差不多就行了,少在這裡丟人。”
陳霜葉似乎被激怒,“我懷著你孩子,你居然說我丟人,我幹什麼了你就說我。”
陳霜葉的老公臉色鐵青。
許向佳站在桌子旁邊,微笑看向陳霜葉。
“我預產期之前聯絡你,我們畢竟是同學,到時候你伺候我坐月子。”
“伺候”這兩個字聽得在座之人都皺起了眉頭。
他們或許心裡覺得,月嫂保姆都是伺候他們的人,但是,誰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呢?
“我在陽光家政公司,您可以去那邊跟公司談。”
對於陳霜葉,許向佳想得很明白。
要麼她就是為了羞辱她。
要麼她真的要把她帶回家羞辱。
如果真的帶回家羞辱,她就一定要走公司,栽贓陷害她偷東西,也不是不可能。
陳霜葉冷笑。
“不透過公司,把公司那部分錢都給你,不好嗎?”
許向佳依舊是面帶微笑。
“還是走公司吧,保險。”
陳霜葉的老公聽懂了許向佳的意思。
“到時候你去公司聯絡,別說了。”
他衝著陳霜葉說完,抬頭看向許向佳,“你可以走了。”
許向佳拔腿就走。
今天真倒黴。
端上果盤之後,許向佳迅速遠離這張桌子,希望這個孕婦不要沒事就出來吃飯。
以後她可不想經常看見她。
讓許向佳沒想到的是,陳霜葉的老公在離開的時候,找許向佳道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