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平沒有猶豫,走到病房外往裡看了看。
見許向佳站在床邊,一點傷口都沒有,陳安平笑了笑。
“我回去了,你不用跟佳佳說,我不想她有壓力。”
陳安平轉身就要走。
田嬌嬌叫住陳安平。
“那個陳安平,我其實沒跟佳佳說你來了,所以她不知道。”
陳安平笑容很溫柔。
“沒事,她沒事就好。”
田嬌嬌看著陳安平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
該死的許家人。
田嬌嬌心裡暗罵的許家人現在正在看守所門口接他們的寶貝兒子。
“光宗啊,你沒事吧,瘦了,怎麼瘦成這樣了,快回去,媽給你做了好吃的。”
許光宗鬍子拉碴地站在趙金梅面前,雙眼之中寫滿了劫後餘生的狂喜。
“媽,快走快走,這樣的地方我以後再也不想來了。”
“快點走。”
趙金梅心疼地拉著兒子,左右打量。
許有力走上前,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沒捱打吧?”
許光宗惡狠狠地看了一眼看守所的大門。
“要是捱打了,爸怎麼也得幫你討個公道。”
這句話說出口,門口的執勤人員目光順勢投了過來。
“那什麼,快走吧,別在這裡耽誤了。”
許有力對上執勤人員的目光,立刻轉身,似乎自己剛才什麼都沒說。
一家三口離開的時候,許有力轉頭,惡狠狠地又吐了一口唾沫。
同時,步伐加快,很快就走在了老婆兒子的前面。
許光宗沒想到他出了看守所之後,要跟著父母住在爛尾樓裡。
還得從破了的圍欄裡爬進去。
“你們就住在這裡?”
“這麼冷的天你們是想凍死我嗎?”
許光宗瞬間不願意了。
他長得很是高大,再加上沒有修飾過的鬍鬚和滿是戾氣的表情。
這一不高興,看得趙金梅連連後退。
許有力已經拿著煙出門,還貼心地幫兒子把門關上。
趙金梅見丈夫又要留下自己捱揍,立刻絞盡腦汁找話題把兒子的注意轉移走。
“那個,那個臭女人的住址我找到了,我知道她住在哪個小區裡,媽明天就去找她,把她帶回來給你出氣。”
許光宗一腳踹在了趙金梅身上。
“咋了,嫌我在裡面待的時間太少了是吧!”
趙金梅一臉驚恐,她一直都記得,自從許向佳那個白眼狼不給家裡錢了,兒子脾氣就不太好,天天打她。
“我去拿了燒雞回來了,快趁熱吃。”
許有力的話解救了趙金梅。
就著盆裡的一點水,許光宗簡單地洗了洗手,拿過燒雞,熟練地把雞頭雞爪雞屁股掰下來丟在許有力和趙金梅面前的盤子裡。
他啃了兩口燒雞,喝了一杯面前許有力給他倒上的酒。
“那個賤貨給我弄來也行。”
“不過到時候出了事,你可得擔著。”
趙金梅在這一瞬間起了退縮之心。
她不想擔,她不想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