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舔了下嘴唇,也把手揣在口袋裡,衝程斌抬了抬下巴,「走啊!」
程斌看見盛夏微微眯眼的樣子,下意識一哆嗦。
他其實跟盛夏不熟,只是聽說過名字而已,作為今年才轉到朝陽的外校生,自然也不是很瞭解喬堃和童言那場孽緣。這次之所以能跟著來玩兒,純屬是巧合。
其他人已經對他投以同情的目光,一男生勾著他的肩膀小聲說:「你知道嗎?你表哥和我們童童姐好過,結局慘烈。你特麼可真會挑地方啊!」
程斌「啊?」了一聲,差點兒跳起來。
對方拍了他一巴掌,「噓,小點兒聲啊兄dei,沒看見火花四濺嗎?你想死啊!」
尤其夏姐,那眼神眯得很危險了,完全是十級危險警報訊號。
童言冷著臉的時候向來氣場全開,大步流星,昂頭挺胸,手插在口袋裡,目不斜視。
她身後跟著的一群人跟個小跟班似的,快步走才能跟上她。
「童童姐,你沒事吧?」一個女生小聲追上她問了句。
童言側頭笑了下,「我能有什麼事?」
只是那笑,實在是有點兒冷意森然。
小姑娘聲音更小了,「姐你別生氣啊!」
不生氣,生什麼氣啊生氣。
她用餘光看了眼喬堃,他麼的真有種。什麼意思啊操!
當她說話放屁嗎?分手的時候她可指著他鼻子說過,「下次見我最好離遠點兒,你要是不想動手的話。」
操!
真行,她現在滿肚子髒話,天天特麼教育盛夏要文明要冷靜不要暴躁不要爆粗口。到她這裡全成了狗屁。
好了,去他麼的不生氣!
盛夏倒是慢悠悠的,偶爾觀察一下週圍環境,酒吧有三個出口,正門,側門,和後門。
正門和側門有安全通道標識,後門大概只是內部員工或者備用的通道,門是緊閉的,酒吧面積不大,整個呈長條狀,一樓下陷九十多公分的深度,縱深顯得很高,空間很足,中間舞臺是個深井樣的結構,一直通到三樓。
二樓三樓是回字型結構,全是包廂。
四樓是娛樂區,大敞開的空間,有電玩有桌球有射擊場,還有幾個棋牌室。
他們直接去了四樓。
喬堃和溫珠一行十幾個,盛夏童言一行十個,二十幾個人一起上樓,場面還是有點兒嚇人的,尤其幾個人臉色都不是很輕鬆,一副踢場子的架勢。
酒吧經理緊張地給喬堃打電話,問怎麼回事。
喬堃靠在四樓欄杆上,吊著唇角笑了下,「沒事,幾個朋友過來玩玩,我陪一會兒。」
氣氛詭異。
盛夏拿著球桿試了試手,圍著球桌踱步,步子漫不經心的,偶爾抬頭的時候掃過眾人,那目光裡泛著的,是冰冷而危險的光。
溫珠抽著煙,唇角掛著細碎而懊惱的笑意,衝著盛夏抬了抬下巴,目光意味深長。
沈紀年忽然抓住了盛夏的手腕,偏著頭問她,「生氣了?」
盛夏忽然意識到,這邊兒還有個沈紀年,他這種好好學生,大概是沒見過什麼不好的場面,待會兒如果真的動起手來,萬一嚇到他就不好了。
盛夏把球桿扔給童言,給了個眼色,拉著沈紀年往旁邊的長椅上去。
按著他坐下來,塞了手機到他手裡,把耳機也塞他耳朵裡,認真而略帶懇求地看他,「我不生氣,但待會兒如果真動起手來,我不會不管。你在這兒待會兒,他們動起手來沒輕沒重的,我怕誤傷你。」
沈紀年忽然覺得好笑,而他也真的笑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盛夏眼神躲閃了下,大概是不隨便跟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