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
蘇明安說:“可你們能力有限,又受制於許多東西。比如我現在這樣……”
他忽然伸手,拽住了少年軟趴趴的耳朵,用力一拖——
在少年略帶驚愕的神情中,蘇明安拽著少年的耳朵,往後一甩,呈現一個標準的180度後空翻,把少年重重砸在地上。
蘇明安說:“比如我現在這樣攻擊你,你卻沒有抹殺我。因為你們也有在意的東西。你們分明是被世界遊戲限制著的。”
少年緩緩從地上爬起來,臉上是無辜的表情,蘇明安突然發現,老闆兔的外貌已經沒有半點扭曲、噁心、畸形的感覺。明明最開始面對蘇明安時,老闆兔的模樣猙獰而恐怖,能夠嚇哭三歲小孩,現在卻像小可愛一樣。彷彿象徵著,它對蘇明安的態度在變得越來越軟和、越來越尊重。
“——那你現在說出這些。”老闆兔說:“——是因為你要向我們宣戰嗎?”
他的聲音帶著笑,但背後卻隱藏著恐怖的黑暗。
這句話蘊含的意味足以影響整個文明。
天平聲咔噠、咔噠響著。蘇明安與其對視,二人隔著一小截距離,不到四十厘米,一個非常不安全的距離。他們之間若隱若現的那層薄膜好像要被撕下來了,那層……夾雜著謊言、恐懼、威壓、掌權者、第一玩家願望、主辦方青睞的薄膜。
天幕依然響著朦朧不清的歌聲,底下站著注視這裡的億萬民眾,人們在等待舊神許願結束。
在這樣壓抑的氛圍中,蘇明安卻忽然笑了,他伸出手,反而摸了摸老闆兔的頭。
軟乎乎的,手感很好。
“沒有。我只是想體會一下你的手感。”蘇明安收回手:“手感不錯。”
少年望著他,紅寶石般的眼中什麼也沒有。
“我記得你們不能插手世界遊戲,哪怕回答我有關世界遊戲的問題,以前都不可以。”蘇明安說:“如今你卻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拉我進行世界遊戲中的世界遊戲、摸我的頭、問我的感受。是因為……舊日之世很特殊,神靈與你們做過賭約,所以你們能夠更大程度地插手世界,甚至能針對我設下陷阱。還是因為……你們是假的?這只是一場模擬。”
少年撇了撇嘴。
“如果你不是蘇明安,光憑你砸我一下,你就已經被抹殺了。”少年淡淡道。
“來試試。”蘇明安說:“我傷害了你,我現在已經觸發了你們的【即死規則】了吧?就像當初洩露你們秘密的那個玩家一樣,他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抹殺了。不如來試試抹殺我。”
老闆兔沉默地望著他。
五秒之後,蘇明安拍了拍手:“好了,你們是假的,千年前是模擬,我弄明白了。感謝你的配合。”
老闆兔笑了一聲,轉身便要走。蘇明安卻說:
“主辦方。”
老闆兔停住,兔耳耷拉著。
“無論你是假的還是真的,真的老闆兔肯定在聽著。所以,聽我說。”蘇明安盯著他,忽然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我身上,有你們特別想得到的東西吧。我們可以……合作。”
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彷彿是天平滴落了血液。
白髮少年一寸、一寸地轉頭,像一個鏽蝕的八音盒木偶,直到那雙紅通通的眼睛對準了蘇明安,這一刻他的表情變得很可怕。
“……你在承認……?”老闆兔說。
承認你有我們特別想得到的東西。
承認你有……
這一句問話似一枚秤砣。
咔噠一聲。
落在了血色天平的一端。
蘇明安突兀笑了,攤開手:
“……我只是在發出合作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