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顯榮見得一身酒氣的武懷德被扶了進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看著哥哥被扶上了床,這才問道,
「大爺是在何處被找到的?」
小廝們應道,
「後海附近的酒樓裡,小的們去時已經吃了三壇酒了!」
武懷德本就沒有酒量,這麼三壇酒下肚去,沒變成一灘爛泥讓人抬回來已是不錯了!
武顯榮點頭,吩咐道,
「你們照看著,若是老爺夫人問起,就說是大爺會朋友去了,被人灌了些酒……」
「是!」
武顯榮又湊過去瞧了瞧武懷德,
「哥……哥哥……」
說話間伸手握住武懷德的手,武懷德下意識反手抓了他的手,也不知怎得突然發起酒瘋來,猛然起身抱著武顯榮的手臂便哭了起來,
「你……你為甚麼騙我……嗚嗚嗚嗚……為甚麼騙我……嗚嗚嗚……你明明說……你這輩子只守著我一人的……」
這廂又哭又鬧,反反覆覆問武顯榮為何騙他,武顯榮知曉這是他對著那小蜜兒說話呢,想脫身又被死死拉著,看著武懷德哭好半天,被他哭的實在煩了,便接話道,
「本就是女支子,收銀子便給人睡的,你同人不講銀子,講情義,不騙你……還騙誰?」
武懷德聞言一愣,繼而哭得更大聲了,伸手一把抱了弟弟的腰,把鼻涕眼淚都蹭到了他的前襟上,
「做女支子便那般好,我早說了……待我有了功名就抬你進門的……你為何不等我?」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驚的武顯榮後背出了一層白毛汗,他一臉驚恐的瞧向武懷德,
「你……你你你……你當真是瘋了!」
你若是敢接個女支子進門,大姐姐能一掌要了你的命,父親和母親能當場氣死!
武懷德還接話呢,
「我是瘋了!我是為你瘋了……嗚嗚嗚嗚嗚……」
武顯榮聞言是一臉的噁心,氣呼呼的看著他嚷道,
「前頭我還當大姐姐那樣對你,是她太過狠心,讓你那般可憐,現下我才知曉,她是對你太心軟了!」
說罷要推開武懷德,武懷德卻是死死抱著兄弟,張開嘴哇哇的哭,氣得武顯榮跳腳,卻是拿他半點沒有法子,那頭武馨安自然不知曉兩個兄弟鬧到了天亮,她這頭第二日一早起身,便想起杜鵑的事兒,一面餵女兒吃早飯一面問關媽媽道,
「杜鵑那處可有回話?」
關媽媽搖頭,
「問了那丫頭兩回,只是說沒有想好……」
說罷湊過來小聲道,
「夫人啊,老奴瞧著那丫頭的心思是真大了,這時節可不能再心軟了,不如由老奴出面打發了吧!」
武馨安聞言嘆了一口氣,想了想搖頭道,
「罷了!這事兒還是我來吧!」
待得吃罷了早飯,武馨安便叫了杜鵑到跟前問話,
「前頭關媽媽問過你那終身大事,想要許配給誰,你可是想清楚了?」
杜鵑低頭不語,半晌卻是一咬牙給武馨安跪了下來,
「夫人,奴婢不想嫁人!」
武馨安聽得眉頭一挑,
「你……不想嫁人?」
杜鵑應道,
「奴婢不想嫁人,夫人若是恩准,奴婢便梳了頭在院子裡做個管事媽媽,若是夫人覺著奴婢做不了管事媽媽……奴婢……奴婢做個粗使的婆子也願意!」
武馨安聽完久久沒有應話,這堂上靜的讓人心裡發顫,杜鵑等了半晌沒聽到武馨安回話,終是忍不住抬起頭來,卻見武馨安正目露失望的瞧向了自己,
「夫人……」
武馨安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