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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饒笑了一聲,“我猜是防止食材相剋、以及客人將食物偷帶出去,唔,具體的菜品種類大約也有些門道,大約是要多放些容易飽腹的……”
他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蘇陸抬起頭來,“我覺得我不用寫了,你應該都能想到。”
這傢伙彷彿還真是一門心思撲在賺錢上。
但他本身又不缺錢,甚至整個神州大陸上,可能都找不出幾個比他更有錢的人。
或許是享受經營,也享受透過經營賺錢的過程?
蘇陸眯起眼睛,“仙君是常常在九州巡視自己的產業麼?這幾日恰好輪到徐州?”
“不,其實我原本在揚州。”
此時又有一個侍者抱著一疊卷宗進了房間,衛饒從他手中接過來,一樣一樣放到了蘇陸面前。
“蕭仙君頗為謹慎,他的線人們大多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被他僱來監視鷺山府等門派。”
蘇陸拿過其中一張捆好的圖紙,開啟一看正是蒼鷺山的地圖。
“我原本也不清楚他來了,直至我的手下收到了鷺山府的傳訊。”
“嗯?”
“我才知道原來是玄仙宗的蕭仙君被抓了,而他們想讓錢莊悄悄散佈這訊息,蕭仙君行事隨性,這些年樹敵不少,他們想看看誰出價更高,就把殺他的機會賣給誰。”
“但他們仍未殺了他。”
“群玉宮的人只幫著抓了人,其餘的並不預備摻和,以鷺山府如今的實力,想要徹底殺了他是有些麻煩的,而且他們只是將他困住,還沒能將他徹底制服呢。”
那畢竟是正經的元嬰境高手,一個不慎就會讓其元神溜掉。
蘇陸懂了,“你賣了嗎?”
她倒是知道為什麼鷺山府非要拜託錢莊傳訊息。
倘若他們沒發現他是魔修,他就依然是正派弟子。
鷺山府也好,群玉宮也好,可以直接將他綁回玄仙宗,正大光明責問乃至追賠,但不能使其他的手段。
否則萬一被玄仙宗知道,這事就會變得很麻煩。
衛饒微微搖頭,“我嘴上答應了他們,但其實我什麼都沒做。”
“因為你誰都不想得罪?”
蘇陸看了看桌上的東西。
此時她仍然不是特別相信他。
畢竟這些全都可以作假。
“然後為了幾條經營方子,你就能把鷺山府和群玉宮賣了?”
“嗯。”
衛饒點點頭,“我的原則就是,為了我想要的東西,我可以沒有原則。”
蘇陸沉默了,“這種話真的適合說給傾慕之人聽嗎?”
衛饒毫不猶豫地道:“那我應該在傾慕之人面前撒謊嗎?”
“……不,你還是說真話吧。”
蘇陸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這人個子很高,亦生得俊美雋秀,此時穿了一席玉蘭色的闊袖錦衣,腰間玉帶環繞,看上去斯文儒雅,渾身散發著一種清貴之氣。
他半散著頭髮,僅僅束起了耳側的部分發絲,右耳戴著的一枚繁複掛飾顯露出來。
那耳飾極為精巧美麗,金絲銀線擰成花葉枝蔓,在耳廓邊緣蜿蜒而過,末端又垂下細細的玉珠流蘇。
衛饒大大方方任她打量,發現她盯著自己的耳朵,又含笑問道:“仙君喜歡嗎?”
蘇陸自然聽出這一語雙關,但是假裝沒聽懂,“我若說喜歡,你會不會轉手送我一箱?”
衛饒訝然道:“仙君何出此言?”
蘇陸一手托腮,“……我以為這是一種常見的有錢人做派,尤其是你還有想討好我的理由,你不是才親口說傾慕我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