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那塊黑泥挖出來,體內殘留的濁氣也不多,但她的腿仍然疼得厲害,疼到完全影響了戰鬥。
高等魔物自有厲害之處,她現在只慶幸那東西沒追過來,多半還是這兩個洞穴內有某種禁制,阻止了它們。
蘇陸靜下心來運功,同時展開內視之術,果不其然,足太陰斷裂。
修復經脈的過程向來漫長艱難,她已經有過經驗,偏偏這次又是被高等魔物打傷,越發麻煩了。
一個大周天迴圈過後,她仍然還有一處尚未續接上,且毫無頭緒,不由有些焦慮。
“……隱白,漏谷。”
頭頂忽然傳來一道低沉悅耳的男聲。
那聲音裡似乎蘊藏著某種魔力,讓人內心裡無法產生分毫的懷疑和動搖。
蘇陸本就處在入定狀態,神智有些恍惚,幾乎是下意識就照做了。
靈力在兩處穴位匯聚,腿上的傷口又是一陣劇痛,接著濺射出一縷黑血。
經脈重新續接起來。
蘇陸驚恐地睜開眼睛。
怎麼回事?!
她的神識再次擴散出去,再一次確定這裡根本沒有別人——
屍體在說話?
蘇陸匆匆扯出一件外衫裹在身上,直接踏空衝上去,飛到了被捆在方尖碑上的紅髮鳥妖面前。
“你是活著的?”
她震驚地說道,“剛剛是你在說話吧?”
紅髮鳥妖如同祭品般被束縛著,也不知道能不能抬頭,亦或是不能動彈,因此仍然垂著腦袋。
而且並沒有回答。
剛才那一聲提醒——
他居然能感應到她體內靈力運轉,還能出聲指點她療傷?
不過又想起那兩個修士說這裡都是怪妖,這些妖族和尋常飛禽走獸修煉成的妖不一樣,他們天生就有些神異。
蘇陸有些忌憚,沒敢靠得太近,隔著一段距離打量他。
她尚未落地,兩人的腳幾乎齊平,她卻仍然只堪堪高過對方的胸口。
不過既然是半人半妖的形態,超出常人體型範圍也不奇怪,而且那對翅膀都大得能塞滿尋常房間了。
雖然他被凌亂的深紅髮絲遮掩著面容,還閉著眼睛,也能看出相貌極為英俊。
他的眉骨略高,鼻樑更是挺立如刀塑,臉廓的線條明晰銳利,稜角分明,美得充滿侵略性。
若是那雙眼睛能夠睜開,必然更為驚豔。
妖族的雙手被釘在頭頂,胳膊在兩側彎曲著,肩背拉出漂亮的曲線,手臂修長強健,肌肉鼓脹。
他赤|裸的胸膛強壯寬闊,腰腹塊壘分明,向下皆是冰晶凝結的鎖鏈。
那些鏈條一圈一圈緊緊纏繞,將大腿都遮得嚴嚴實實,只有膝蓋以下露在外面。
這人的軀體十分完美,每道線條都蘊藏著力量,彷彿經過千錘百煉而塑成,每寸肌膚又都光潔無瑕,如同新雪般白得發亮。
他那被冰錐釘穿的手腳皆是利爪,筋骨猙獰,鋒利如刀,充滿了掠食者的冷酷兇殘。
蘇陸觀察了幾秒鐘。
好的。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鳥,但肯定是食肉動物。
築基境修士能辟穀,稍有修為的妖族也不會餓死,但就像人一樣,不餓不代表不會饞。
蘇陸:“謝謝這位前輩的指點,我就不打擾您了。”
她認真鞠了一躬表示感謝,然後轉身向外走,同時從手鐲裡掏出一個精緻的花梨木食盒。
因為準備行李時自己尚未築基,對於沒辟穀的人來說,還是要帶一些吃食進入秘境。
蘇陸一邊走一邊開啟盒子,頓時香氣四溢。
最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