爍的破碎空間被強制關閉遠去,自己進入了主君的領域裡。
這個世界十分單調。
上方是暗沉沉的低矮天空,灰白的雲霧如同波浪般流動著遠去,而腳下是冰冷的水流,無邊無際地向遠方延伸。
無論朝著哪個方向看,看到的風景都別無二致。
黑髮綠眼的男人站在十數米開外。
他眼中的神采漸漸湮滅,變成了一具空殼般的木偶,因為失去了牽線控制,呆滯僵硬地佇立在原地。
蘇璇:“外表確實是我喜歡的,但如果只是一具皮囊,我可以花錢定製一模一樣的,至於內在——”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只是說出了在某個特定語境問題裡我想聽的話,這或許會讓我感到開心,但不能打動我。”
蘇璇沉默了幾秒鐘。
蘇璇:“我們還是來正經地戰鬥吧,那種談話不適合我。”
她看到黑髮男人的身影溶解在水流裡。
整個領域一片空茫。
顯然這裡與上次貪婪之王的世界截然不同,不僅只有空空蕩蕩的天穹流水,也沒有那些黑影凝成的怪物發起的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顯然每個魔人主君都有自己的“性格”。
它們的共同點是會將體內有大量元能的某種異能者拉入領域,目的自然是為了將對方轉化成眷屬。
如果以人類的角度來評價這件事——既然已經知道想成為九星必須要殺一個主君,而殺主君的方式要麼主動進入領域,要麼等著被拉進去——那麼主君將人拉入領域,某種程度上就好像一種自殺行為。
但主君們這麼做,不是因為它們做出分析判斷,認為目標並不具備殺死自己的能力,才有信心將其拖入領域轉化。
主君們並沒有這樣的邏輯思維能力,它們的行為也非完全由思想活動支配的,更多是出於需求,也受到外部環境刺激。
簡單來說,主君們遇到自己青睞的獵物時,會本能將其捲入領域。
如果位置不合適,那麼它們還會向獵物發出召喚,對它們進行誘惑。
至於這麼做之後,拉進來的究竟是獵物還是獵人,那就不在主君的考慮範圍內了。
就像那些食人異植聞到血肉的味道,就會向面前的人發起攻擊。
——無論那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還是個揮揮手能將大樓炸飛的五級異能者。
當然主君們比起植物肯定還是多了一些什麼。
就像慾望之王按著她心中隱秘的幻想變成了人的模樣,又讓這個“人”的行為舉動儘量貼合她理想中的狀態。
是因為它瞭解她嗎?是因為它針對她制定了這種計劃嗎?
不。
它這種行為會無差別應用到每個獵物身上。
就像某些主君放出元能的氣息引誘目標是一樣的。
一面鏡子,無論誰站在它面前,它都會投影出那個人的形象,這不代表鏡子有思考的能力。
——按著人的幻想塑造形象,是慾望之王擁有的近乎規則的能力,是它吞噬髓石多年得到的。
它和故事裡存心誘惑人的魔鬼不同,它成功了不會喜悅,失敗了不會憤怒,該怎樣怎樣。
剩下的就是決戰了。
蘇璇望著水天相接的遠方,餘光裡黑鱗如汙泥般蔓上身體,骨骼和肌肉一同膨脹,撐出了巨獸的輪廓。
她的視野迅速拉寬,變得更加清晰,甚至能分辨出空氣裡殘留的異能光絲——顯然自己不是第一個進來的人。
前面的人的下場,無非是變成魔人、死亡、逃跑這三種。
但那些都與她沒有關係了。
蘇璇向前疾衝,平靜的水面被瞬間踏碎,元能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