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之事為託詞,與仙君單獨敘話,不想我當真聽過令尊之名。”
秦蕭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算起來,仙君倒是長我一輩——老太太曾經提起過令尊,或者說,提起過和他相約、一同離開家族之人。”
蘇旭疑惑地看著他,總覺得這個私奔的委婉說法有些奇怪。
她一時沒心情去佔便宜,也懶得去問輩分上的詳情,“仙君知道那是誰?”
秦蕭難得露出幾分猶豫之色,“剛才那些話,是令尊親口告訴你的?”
蘇旭扯了扯嘴角,“我爹心善得緊,遇事只會反思自己做錯了,我卻一聽就知道那人是個什麼東西,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說什麼私奔也都是鬧著玩的,惹得別人動了真情,她卻懷念往日的鐘鳴鼎食,轉身一走了之——當然,這事我知之甚少,也可能我只是偏心我爹,覺得千錯萬錯都是別人不好。”
秦蕭本來想說些什麼,聽到最後忍俊不禁,“真是好話壞話都讓仙君說完了。”
他搖了搖頭,“那人性子傲慢,曾惹得我祖母不喜,然而老太太也只會在我面前抱怨幾句,並不敢說與他人——我敢說仙君必然聽過她的名字,只是你不知道她與令尊相識罷了。”
蘇旭一時沒有說話。
她靜靜地聽著,這才知道那女人捲走了錢後,回到了先前的家族,跪在父母和一眾族人面前,當場立下毒誓,說自己與蘇雲遙那個五靈根廢物恩斷義絕。
父母自然狂喜,當即安排她嫁入了天機宗。
後來,她的丈夫死在大妖手中,她也只不管不顧地修煉。
她本是個天靈根,悟性心性極強,一旦專心修煉則一發不可收拾,一路青雲直上,前些年也晉入了靈虛境。
蘇旭暗自琢磨,算起來,那女人和父親分別至今,滿打滿算也沒有一百年。
“玉桂仙君?”
她震驚地道:“天機宗宗主碧遊仙尊最小的徒弟,外人常常拿來和我師尊比較的玉桂仙君?當真是她?”
秦蕭默然點頭。
蘇旭輕輕吸了口氣。
數十年晉入靈虛境,這等人物數遍整個中原九州也挑不出多少,天機宗也就那一個罷了。
她很久以前就聽聞這位玉桂仙君之名,天機宗宗主碧遊仙尊也多年不再收徒,此人必定是絕世天才,才能打動其愛才之心收為親傳弟子。
蘇旭也早就知道有個女人拋棄了父親,不但背信棄義、還捲走所有家產跑路。
父親並未隱瞞此事,只是用比較溫和的說辭講了一遍,也不曾譴責對方。
照此看來,事實究竟如何也不好說,只是她知道父親為人,就算當真是那女人騙色又騙財,父親也只會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不過,蘇旭一直以為那女人要麼寂寂無名要麼死了,也沒想過去追查這件事。
而且她覺得沒什麼可查,世上負心人多的是,父親只是年輕時恰巧碰到一個罷了,而且父親根本不怪那人,蘇旭當然也不會為這事殺上門去。
誰知那竟然是玉桂仙君!
整個天機宗數一數二的名人,前些年還曾斬殺過大妖,證明了她是劍修而非道修,許多人都認為她有望接任宗主之位,雖說她只是個靈虛境,談這個尚早,但以她幾乎空前絕後的進階速度,也難怪他人如此做想。
蘇旭心中頓時翻江倒海。
她來秦府本是想要告知魔修一事,順便引風吹火惹得秦蕭懷疑韓二狗。
現在她自己反而滿心不快,恨不得找人打一架。
她坐不住了,當下想從秦府告辭,只是又想起另外一事。
“老家主的遊歷手記……若是方便的話,能否借我一觀?”
秦蕭一時沒有回答。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