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錚又道:“董家世代書香門第,聽說他家的庶女都有名門閨秀之風……”
董家?罪臣之家,死光光,沒資格。更不成了!
“你上杆子上斷頭臺呢?”魏西溏打斷,“不就是被打了一拳?你這麼大一人,心眼兒只有針尖大,老記著做什麼?”
付錚抬頭,斜眼看她:“臣有罪,不是心眼兒小,臣是壓根沒心眼,缺呢,否則怎麼會惦記著陛下?”
魏西溏:“……”
旁邊缺心眼的那人說完這話,手裡的雞蛋還在滾,一看怒氣就沒消下去。
魏西溏只好說:“今日是朕的不是,一時失手傷了你,朕給你賠不是還不成?好歹今日是朕登基第一日,你就不能讓讓?”
付錚總算看她了,“陛下接二連三失手?”
魏西溏語塞,然後怒道:“那也是你自找的,誰叫你這樣無禮?”
見她那小臉憋的通紅,付錚倒也不跟她吵了,伸手把雞蛋放到旁邊,站起來道:“臣有罪,望陛下恕罪。天不早了,陛下擅自離宮本就不該,臣送陛下回宮。”
魏西溏看他,“付錚,你還氣著呢?”
“哪敢再氣?”付錚過來,“再氣,陛下待在府裡,想必臣這一夜就別想睡了。”
魏西溏走了兩步,道:“朕自己回去。”
付錚這個要爭,畢竟如今身份不同,騰王府的時候他就一直要送,登基以後他就更加小心了,一定要親自送了才放心。
“陛下以後切勿擅自離宮,若有事派人通傳,召見臣便是,臣必然入宮面聖……”付錚拉開門,門外早已候了一堆人。
付錚親自護送她回宮,到了宮裡付錚自然就要回去,魏西溏叫住他:“付錚。”
“臣在!”他回頭,“陛下有何吩咐?”
魏西溏走過去,伸手拉起他的手,低聲道:“我知你心意,只是初登基,天禹政局不穩,內亂不除,便要時時提防,暫時並非良機……”
周圍的太監宮女紛紛低頭,付錚垂著眼眸,抬抬睫毛,拉著的臉色明顯有了緩和,被她拉著的手也沒有撥開,魏西溏又示好:“等天禹的政局穩定下來,再談這個行不行?我心裡也惦記你,否則,我怎麼許你這樣挨著我?是不是?”
難得的示弱的,想想這丫頭一直以來,哄人都是趾高氣揚,哪裡這樣討好人過?付錚的眼簾抬了抬,反手握著她的,道:“竟然陛下都這樣說了,臣哪裡還敢跟陛下置氣?不氣了,早就不氣了,不過怕陛下今日拿筆筒明日拿石墨罷了。”
魏西溏一笑,道:“以為你要替高湛說話,一時氣急,不是有意的。以後都不會這樣魯莽。”
付錚問:“臣提不得高湛?”
“倒不是提不得。”她的臉色冷下來,鬆開握著他的手,若不是付錚還抓著,只怕就分開了,“我是見不得高家的人,高演別以為躲到南陵就逃得了,若是不能把他逼出來,我必殺到南陵把他碎屍萬段。”
付錚抓著她的手不撒,“陛下的心思臣知道。臣不敢再勸,但望陛下他日不會後悔。”
魏西溏抿著嘴不語,半響她抬頭:“回去吧,別太晚。”
付錚點點頭:“臣遵旨。”
他快速的低頭,在她嘴上啄了一下,道:“臣告退。”
魏西溏瞪他一眼,結果看到他額頭的包和還有些發黑的一隻眼,倒地忍了下來,“自己小心些。”
付錚退了出去,她站在殿內,半響才回頭:“柯大海,父皇和母后可安歇了?”
頭髮眉毛花白的柯大海急忙跪在地上,“回陛下,奴才剛才著人看了,太上皇帝和太上皇后的寢宮燈還亮著,想必還未就寢。”
魏西溏抬腳走到案桌旁邊,拿筆在紙上寫了個做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