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信的語氣敲打在溫海洋心上。他望著戴拉拉,目光是冬日暖陽般的溫和。
曾經那麼驕傲的小女孩,是繫上的驕傲,是所有學妹的指標,是舞團的主心骨。
但也就是那樣的驕傲,才更容易在被傷後頓失自信。
凡事過猶不及,太過驕傲,太過謙卑都不好。
他該怎麼跟她說,其實沒有匹配不匹配的問題,只有愛與不愛,愛了就匹配,天使與魔鬼也可以是天作之合,受上帝祝福。
“拉拉,你愛上誰,都是他的幸運,愛不會永遠在原地等待,是天時地利人和才會發生的事,錯過了可能永遠就錯過了。”
遺憾都是這樣發生的,因為太多的假設。
燈光慢慢落下,場內的聲音緩緩斂下。
蔣成城做完訪問就準備到後臺準備開場。
他的目光在場內環視一圈,最後定格在座位區最後方,瞇了瞇眼,眉心為不可察的跳動了下。
眼底驟然的冷讓他一張俊顏更顯張狂,前排女友粉們控制不住手指狂按快門,對著一堵背影也能狂喊,“我天啊,這就是蠱王風範啊,蔣成城yyds!”
這種話聽在小叭耳裡也是一陣爽快,但是看蔣成城臉色黑得比墨水還黑,他忍不住抖了抖,快步跟上。
這幾天的小叭也不好過,從蔣成城宣佈要加入選秀節目導師開始他就進入了連軸轉的狀態,連家都沒得回。
白天錄影,晚上練舞,甚至還給節目總監送了大禮把其中一組教舞的任務全攬在身上,照理說蔣成城這樣等級的藝人,投入金錢就罷了,還投入人力,實在沒必要。
但他想到一個可能,他可能是為了戴老師在鋪路,好跟她近水樓臺,可是現在戴老師重新加入別的舞團的,他一點都看不懂這樓臺之後要怎麼蓋。
“小叭?”
裡頭一聲喊,小叭一個激靈,馬上小跑著進入後臺。
舞臺劇入場即戰場,蔣成城客串這麼一場演出也就罷了,導演為了吹捧蔣成城,竟特地給他安排了吊鋼絲登場,說是風風火火就能讓這部劇取個好彩頭。
這件事洪姐本來死活不答應,畢竟他有舊傷在腰上,但他老大居然也不管不顧,死都要上場,還說了受傷就有人關心,搞得跟棄犬一樣??
蔣成城本來的打算是最好摔一場,說不定回頭就能討一頓安撫,可是當著溫海洋的面,所有的打算都泡湯了。
他能在別的男人面前給自己丟面子嗎?
那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所以他就算挺斷了脊椎,也得把戲演好。
一部戲,共七幕劇,兩個半小時過去,歌唱完了、戲也演完了,謝場時他在後臺掀開布幕趁隙看了一眼座位區,才發現她早跟男伴走了。
陰霾一點一點入眼,手裡厚重的布幕被重重甩開,蔣成城在心裡面罵了句——真他媽窩囊。
慶功派對安排在劇場附近的酒吧。
一向在外頭滴酒不沾的蔣成城難得在派對上多喝了兩杯威士忌,眼神沾上了酒氣,顯得媚惑又冷冽。
他本不想來,但是同劇男主角汪昊是他多年好友,當年在國外他一個未成年孩子在酒吧打工碰到了老同志的騷擾時被他救了一回,衝著這,他每一場演出都得來。
一次的恩情就一輩子,他看似無情其實多情,只是都放心底而已。
就像愛情也只給一個人看而已。
汪昊端著一杯啤酒過來,背靠在吧檯邊上,跟好友手裡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懶洋洋笑著,“小朋友才喝威士忌。”
蔣成城懶懶掀眼,說了聲切,“越活越無恥了你。”
男人一往吧檯邊上靠,就顯得蔣成城這類男人的俊朗細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