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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顯之直到太陽西下方才回到住處。
他告訴謝慕林,太后一行人只在報恩寺裡待了不到兩個時辰就離開了,永寧長公主一直陪在她身邊,因此後續的善後事務,是由馬二公子與馬玉蓉兄妹倆領著人負責的。謝顯之今日一直陪在馬二公子身邊,便也順便搭了把手,因此耽擱到這會子才回來。
不過他離寺之前,又去看望過大妹妹謝映慧,確認她今日情況還算良好,只是傷口疼得寢食難安,看起來精神有些憔悴,也沒什麼吃飯的胃口,勉強吃了點半碗燕窩粥而已。不過她聽說謝映容已經被抓回來了,精神立刻振奮了不少。若不是她的傷暫時還離不得永寧長公主府的太醫,她都恨不得立刻回來罵人了。
謝慕林聽得有些好笑:“要是大姐能忍得住傷口疼,暫時回來罵罵三妹妹也沒什麼,只要她能因此重新打起精神來。三妹妹給家裡添的麻煩那麼多,偶爾也需要發揮一點正面的作用,不然豈不是沒有一點兒存在價值?”
謝顯之聽得半懂不懂,但也能猜到謝慕林的言下之意,嗔了她一記:“二妹妹又說笑了。”又問,“三妹妹如何?還算老實麼?這兩日她到底上哪裡去了?有沒有遇到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謝慕林聳聳肩,示意他看後院裡關著謝映容的房間:“這裡的房屋門窗並不是用特別堅固的好木材做的,可能有些單薄了,被三妹妹在屋裡又拍又打,又推又拽的,感覺好象隨時會被她弄破似的。還好在門窗被弄壞之前,她就先沒了力氣,所以這會子你覺得她還算安靜。
“我讓人只給她提供兩個饅頭一壺糖鹽水,作為一日三餐的標準,餓不死她的,但估計她也不會有多大的力氣。先關上兩天,磨掉了她這壞脾氣再說。我聽她吵鬧時嚷嚷的話,她今天似乎還有什麼重要的計劃沒來得及實施,所以心急著想要出去。如今天色已晚,她估計是知道自己的計劃泡湯了,所以才消停下來。但明後天她還會不會鬧,誰也不知道。”
謝顯之聽得皺眉:“怎麼回事?她還能有什麼大計劃?”
謝慕林倒是知道一些,蜜蠟被抓回來後,在柴房裡關了半天不到就服軟了,不用特地去審問,她就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都說了。不過作用不大,因為謝映容很多事都是瞞著這個丫頭的,比如她與薛四姑娘面對面交談時,就沒讓蜜蠟待在跟前侍候。
蜜蠟只知道謝映容聽說了客店那個小子的家人是在東昌號做事的,便拿首飾收買對方,讓對方同意帶她們主僕倆翻牆逃跑出去,躲進東昌號位於碼頭上的總行,給薛四姑娘傳信,以“有事關薛四姑娘婚事的重要訊息相告”為理由,把人請過來面對面交談。
謝映容似乎拿自己的姐姐是曹家外孫女,又與永寧長公主府關係密切為由,說服了東昌號的大掌櫃,幫著轉達這個請求。但為了說服薛四姑娘前來,謝映容還是在大掌櫃的勸說下,不情不願地寫了一封親筆信給對方。信的內容蜜蠟不知道,不是謝映容妨著她,而是她壓根兒就不認識字。
薛四姑娘看了信後真的來了,不過她與謝映容在屋裡商談時,蜜蠟被擋在了門外,與薛家的下人們大眼瞪小眼,只知道薛家的丫頭認為謝映容是在挾恩圖報,拿一年前的所謂救命之恩對薛四姑娘獅子大開口。事實上去年就算謝映容沒有下水救人,謝家也會有別的下人去救薛四姑娘,而且薛四姑娘身邊的丫頭裡就有會水的,這份所謂的恩情不過是謝映容自個兒強求而來,薛家人根本就不認,所以去年謝家出事時,薛府上下都沒人吭一聲。
蜜蠟聽了薛家丫頭婆子們的話,非常生氣,她不敢得罪這家高門大戶,私底下卻向謝映容告了密。可是謝映容根本不在乎,她對薛四姑娘非常信任,並不把幾個下人的閒言碎語放在心上,似乎認定了,她提供的訊息對薛四姑娘大有好處,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