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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想為了主人付出性命,或是犧牲自己的前程與體面。她只想跟著曹氏,爭取曹氏更多的信任與重用,享受更多的富貴榮華。
她與錢媽媽雖是同僚,但本質上是不一樣的。這也許就是曹氏信任她不如信任錢媽媽的原因。
杜媽媽的諸般糾結猶豫,再聽到文氏說的一句話之後,立刻就消散了。
文氏對女兒說:“明兒我就去大理寺見老爺,把今晚這樁荒唐事告訴他!有他發話,曹氏別想在我女兒的婚事上做任何文章!江家的婚事退了就退了,連退婚都不能當面提出的人家,半點禮數都不懂,沒得委屈了我兒,退了還是好事呢!”
杜媽媽在旁聽了,頓時半點都不再糾結了。她當然清楚,曹氏白天才派了桂珍去大理寺見謝璞,就盼著哄騙謝璞把謝家家財託付給平南伯府呢。謝璞當時說需要時間考慮,眼下還未成事,萬一聽了文氏告狀之後,就對曹氏有所不滿,不肯把謝家家財交給平南伯府“暫管”了呢?財產才是大事,謝映真的婚事不過是小節。曹氏只是對嫂嫂平南伯夫人程氏的一些言行起了疑心,留個謝家女在手,以防萬一罷了。但那些麻煩都是可以用其他方法解決的,財產才是眼前的重中之重。
杜媽媽有了回去勸說曹氏改主意的足夠理由,立刻又換了一張嘴臉,賠笑道:“二太太別生氣嘛,我們太太也是好意,生怕幾位少爺小姐前程不順,才有心要幫一把。謝家如今情況不佳,太太會提出和離,也是不得已。實在是沒辦法了,宮裡的貴人……”杜媽媽暗示了一下曹皇后,“生怕老爺的官司會連累太子殿下,方才勒令太太與謝家劃清界限。我們太太心裡是不情願的,可胳膊拗不過大腿,又能怎樣?只得在人前演這麼一齣戲,好讓外人以為,她是真的要與老爺和離。事實上,在我們太太心裡,她仍舊是謝家的主母,仍舊在為老爺的官司出力呢!”
眾人都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誰信哪?曹氏大晚上地把一群老弱婦孺丟在街頭,轉身就走;杜媽媽一來就在謝家人面前擺架子耍威風,難聽話都說過了,方才換上笑臉道她只是在演戲?這變臉也變得太快,太假了!
然而還是有人不願意接受現實。
謝老太太滿懷希望地問杜媽媽:“你說的都是真話?曹氏之前那般絕情,都是騙人的?”
杜媽媽賠笑著湊到謝老太太跟前:“那是當然!我們太太怎麼說也生下了大少爺和大小姐,哪兒能對兩個孩子的親生父親無動於衷呢?可是太太也不容易,曹家如今是她僅剩的靠山了,老爺的案子還要靠曹家出力呢,她不聽話,豈不是誤了老爺的性命前程?”
謝老太太半信半疑,但免不了有幾分心動。她靠著曹家,享受了十幾年的富貴榮華,堅信曹傢什麼都能辦到,沒了這麼一個顯赫的姻親,她簡直心疼死了。如今有人告訴她,這個姻親沒有失去,還能繼續讓她倚靠,先前的怨恨憤怒,她立刻就拋到了腦後。
她緊緊抓住杜媽媽的手:“若只是要演戲,那沒關係,我們可以配合她演,只是她千萬別真的棄我們不顧才好。顯之與慧姐兒都是我兒的親骨肉,有我兒才有他們。我兒好了,他們將來也不愁前程。你們太太哪怕是為了兒女著想,也不能丟下我兒不管呀!你放心,只要我兒能平安出來,洗清身上的罪名,繼續象從前一樣過太平日子,這兩日的事,我是不會怪你們太太的,往後也會象從前一樣疼她。不,比從前更疼她!家裡的事,都交給她做主,她想要什麼都成!”哪怕是兒子謝璞不答應,她也會拿孝道壓著他答應的。
杜媽媽臉上閃過一絲譏諷,嘴裡卻在說好話:“老太太放心,自家人,一切都好說。我們太太這不是沒跟老爺和離麼?那些話都是說給外人聽的,騙外人的而已!”
謝老太太聽得連連點頭。眼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