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那所謂牆頭砸下來的瓦塊,卻實打實地掉在了路邊,看起來很象是砸傷了她的罪魁禍首。
至於蔣婆子所說的,謝映容欺騙謝老太太的事,謝映慧早已猜到了,也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了兄長,順便罵了幾句。
而謝映容眼下卻還在卞家養傷。謝映慧聽說訊息後,曾經親自去過卞家探望妹妹,覺得她的傷雖然不輕,但也不會危及性命。原本謝映容的腳上有傷,不方便挪動,可休養半月後,已經看不出腳上有大問題了。謝映慧有意把謝映容接回家中——也好方便教訓她一頓,但卞家人執意不許。
也不知道謝映容都跟人家說什麼了,卞家人好象把她這位謝大小姐視作洪水猛獸一般,處處盯緊了她不放,根本不給她與謝映容單獨相處的時間,好象一旦沒有外人在場,她就會吃了謝映容似的。
謝映慧心裡十分惱火,回到珍珠橋大宅後,就命大金姨娘去把謝映容接回。誰知大金姨娘推三阻四的,逼急了她就直接裝暈裝病。謝映慧拿她沒辦法,又不好真的處罰父親的小妾,只好退而求其次,命大金姨娘去卞家照顧謝映容——總要有個人去盯著那個無法無天的庶妹才是。不料大金姨娘又一次拒了,還哭得十分可憐,苦求謝映慧饒過她,說自己這樣的身份,怎麼敢登官宦人家的大門?
謝映慧是一頭霧水,根本想不明白大金姨娘這是在幹什麼?親生女兒在外面受了傷,十多天沒回家了,她這個做生母的竟然無動於衷?又不是叫她去幹什麼對女兒不利的事,只是讓她去照顧女兒罷了,有什麼可哭的?!
後來還是蔡老田的老婆私下裡找了女兒香桃——也就是大金姨娘貼身侍候的丫頭——才打聽出事情原委。據說謝映容在卞家頗受人家老太太看重,就連卞家的姻親寧國侯府,也對她另眼相看。正好寧國侯府的孫少爺俊秀聰慧又未曾婚配,卞老太太很有可能會為外孫說親。要是謝映容離開卞家,就沒機會討好卞家人了,那豈不是要錯過這門好親事?
大金姨娘期盼謝映容能嫁進寧國侯府,便不敢在卞、程兩家人面前露臉,免得提醒了人家,謝映容是她這個出身低微的姬妾所生。為了這件事,哪怕大金姨娘心裡早就對女兒擔心得要死,恨不得飛到女兒身邊照顧她,也不敢踏出謝家大門一步。
謝映慧知道謝映容盯上了寧國侯府的程篤後,先是大肆嘲笑了一番,覺得程篤雖然跟謝映容一樣不是好東西,但他是元嫡長孫,根本不是謝映容區區一個庶女能配得上的。寧國侯夫人倘若真的同意這門親事,那就是明擺著對元配留下的兒孫不懷好意了,寧國侯怎麼可能會答應?到頭來謝映容不過是白日做夢罷了。
不過,嘲笑完後,謝映慧又因為大金姨娘的愛女之心,生出感觸來了。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只覺得曹氏不慈,連一個姬妾都能為了親骨肉犧牲自己,忍辱負重,曹氏卻為了自己的私情,置親生兒女的名聲、前程於不顧。她身為國公府千金,皇后之妹,本該比大金姨娘強出千萬倍,卻偏偏在親生兒女面前,被一向看不起的賤妾給比下去了。謝映慧只覺得意難平,唯有在家書中向同病相憐的胞兄哭訴了。
謝顯之心中黯然,隱下了妹妹這一段文字,只勉強笑著說到大金姨娘的顧慮。
謝徽之抿唇不語,人人都能看出他此刻心情十分不佳,彷彿隨時都要發火了。
謝慕林看了他幾眼,見謝顯之不知何故暫時停頓下來,便扯開了話題:“三妹妹居然到現在還在打程篤的主意?倒也難為她了。她要討好卞家人不難,卻不知道是如何讓寧國侯夫人也對她另眼相看的?”
謝顯之勉強笑了笑:“大妹妹在信中不曾提起,想來這樣的事,三妹妹也不會隨意告訴旁人。”
謝謹之在旁皺眉說:“寧國侯夫人多半也不樂意讓程篤迎娶名門淑女。她若真的看中三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