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新的凍傷膏,不用抹太多,一天兩次就足夠了。”蘇白芷找到一個超大的包裹,拿出一小瓶,
“過來這邊,我先給你抹一次藥。”
張二蛋臉一下就紅了,他不好意思把自己的饅頭手伸出來。
沙營長扶額,很想找個洞鑽進去,沒眼看自己的兵。
蘇白芷鋪了一個張醫用的墊子,拿出棉籤:
“把手靠在這裡。”
張二蛋咬緊牙,忐忑地把手伸出來,緊張地看她的表情。
蘇白芷面上沒什麼表情,先挖了藥膏在手上均勻抹一層,等了兩分鐘,又抹第二層。
張二蛋只覺得手涼涼的,很舒服,一點也不癢了。
“回去按我剛才的方式抹其他地方,連續抹三天就好了,出勤記得帶手套就不會凍傷。”蘇白芷拿了一包棉籤一起裝袋子遞給他。
剛才她看到很多抓痕,肯定是癢得受不了,才會這麼抓得那麼狠。
“謝謝蘇醫生。”張二蛋敬了一個軍禮後,才轉身離開。
沙營長好奇地盯著那個大包裹,好像被壓縮了一樣,現在拿出來越來越多。
傅敬文喝了一口熱水,才不至於冷得牙齒打顫:
“你怎麼準備了這麼多東西?有沒有列清單出來方便報銷?”
蘇白芷邊把東西放架子上,邊回道:
“這些都是之前製藥廠寄給我的,放在島上也沒用,還不如全帶過來,
師父,我還打算弄個手術室,找大戶贊助。”
段家就是那個大戶,她想著大不了用藥方交換,現在好的醫療裝置不好買,有錢也買不到。
傅敬文想到香山澳段家,眼皮直跳,要是上面查下來,會不會惹麻煩?
現在沙營長在這他不敢問,一會兒再說。
沙營長聽得心情激動,這樣戰友們看病就不用去兩百公里外的縣城了,方便很多。
蘇白芷把包裹整理好後,又找出醫療包,把幾個桌子並在一起,做成能躺的床,鋪上被子和醫療墊。
“蘇醫生,藥品充足就很好了,我們團部可能沒辦法置辦相關的裝置。”沙營長想到經費問題,忍不住開口。
他不知道什麼是“贊助”,總不能白送吧?
沙營長不敢做這樣的白日夢。
靠近東邊的一個團,診室裡有小手術室,裡面的裝置還是醫院淘汰的,還得花很多錢買。
蘇白芷沒多解釋,現在說再多也沒用。
短時間內,只能靠她帶來的這些藥品了。
她知道給養車肯定會送藥品包過來,那些都是出任務時才會用的,不會送到診室,所以不能指望上面送。
…
幾天後,
送資料到團長辦公室的張二蛋,戴著手套,進屋也沒脫下來。
李衛國正準備燒開水,看到他戴著手套,忍不住問:
“你今天怎麼回事,戴手套凍瘡不會更癢嗎?”
陸北宴去幾個營挑人,他不用跟過去,正好先處理一些檔案。
“團長,我用了新的凍傷膏,塗藥後不癢。”張二蛋咧嘴笑,虎牙露出來。
昨晚睡覺前他又塗了一次,一個晚上手腳都沒癢。
入冬以來,他沒睡過一個好覺,這幾天睡得很好。
李衛國把水壺放炭火上,走過來:
“我看看你的手。”
他這幾天想了很久,總覺得那個年輕的蘇醫生在說大話,別說醫療裝置了,連藥品上面都不可能批下來。
現在經費緊張,入冬後所有的藥品都緊著出任務的小分隊。
各個團部都是這麼熬過來的,他申請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