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缺皮毛,鞋廠也在搶。
姚子才接到她的電話,趕緊捂住話筒:
“小桃,後面的皮毛什麼寄出來?這邊已經等不及了,
你不會只顧著個臭男人,把賺錢大事忘了吧?”
姚桃靠在小賣部撇撇嘴:“二哥,你是不是該改口了?
我家二牛哥不是臭男人,還有,要不是來找他,我哪有機會抱大腿……”
她用家鄉話,把最近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忽略了昨晚吃黑,拿了幾個混混的錢,其他的半真半假地說完。
“你說什麼?”姚子才以為自己聽錯了,聲音拔高,意識到不對後,左右看了一眼又壓低聲音:
“小妹,你出息了,竟然搞到蟲草,我們要暴富了。”
姚桃立刻站直,仔細聽她二哥說清楚蟲草買賣。
蘇白芷並不知道,姚桃打完電話後就去供銷社買一隻老母雞,打算燉湯犒勞她。
此刻她正在製藥廠辦公室,跟廠長談合作。
“蘇同志,快喝茶,你說這事我們再談談。”李廠長為難地道。
他不是不想供應藥品,實在是原材料漲價太快,他們廠的藥品價格壓不下來。
現在還欠藥店很多藥都生產不出來,賣一批虧一批。
他們這個製藥廠都快發不出工人工資了。
蘇白芷看了一眼他的辦公室,連招待客人的黑色皮沙發都磨皮了,是真的窮。
她採購的是基礎藥,價格是規定好的,應該不算難買才對。
“不是我們不想賣,實在是沒有……”李廠長尷尬地輕咳兩聲。
他也覺得羞愧,這個廠以前也是輝煌過的,現在竟然成這樣了。
囊中羞澀……
“你們的藥品,除了給醫院和藥店,就沒賣給其他人了?”蘇白芷狐疑地看向他,按理國營的製藥廠不至於經營成這樣的。
“蘇同志,我們哪敢賣給其他人?都供應不了……
唉,最近兩年,西北這邊的藥材原料基本被壟斷了,附近幾個製藥廠都一樣,隨時可能倒閉。”李廠長也不怕她知道廠裡的真實情況。
除了補給給部隊的藥包,他們已經快半年不出貨了。
“沒跟上面反應情況?”蘇白芷眸光閃了一下,蟲草都被壓低收購價,其他原材料漲價,很反常。
醫藥得牢牢捏在手上,不然以後有暴動部隊會陷入被動。
就像紅溪公社的甘蔗一樣,糖是戰備物資,政府得捏著。
“唉!反應了也沒用,根本送不到上面,我們每次寄出去的信,打出去的電話都被截了。”李廠長心裡悶悶的,他一家老小都在大新縣,如果帶他們離開動靜太大,找人去他又怕……
隔壁縣城的製藥廠廠長,在去車站的途中意外出車禍,現在還躺在醫院裡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