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衡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蘇白芷的後面,也看到了彈夾。
那個椰子被男人抬起後,迅速轉給其他人,然後他扔下3塊錢就離開了。
“老闆,你真不會做生意。”老嬸子訕訕地道,也沒再多爭執,拿起蘋果討價還價。
一切好像都如往常一樣。
“老闆,你從哪拿貨的?怎麼還有椰子?”
“就是,好像以前沒見過你……”
“硬疙瘩有什麼好吃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喝的是裡面的水。”
“……”
蘇白芷不動聲色地看熱鬧,這趟火車可真不簡單,一路經過的站都有口岸。
剛才買椰子的男人返回車廂,轉身走進3號包廂,跟她的隔兩個。
“同志,你結婚了嗎?”嚴衡突然冒昧地問。
旁邊回到位置嘮嗑的大娘側耳聽。
“結了3次。”蘇白芷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她神情看著不像開玩笑,還說得隨意,讓旁邊的大娘一下就信了。
嚴衡嘴角一抽,沒再問。
他不問,但旁邊的人急,目光不斷在兩人來回看。
蘇白芷慢慢喝水,抬眸看向快貼耳朵過來的眾人就想笑,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她獨自一人坐火車,更應該時刻警惕。
“妹子,你咋不說了呢?怎麼就結三次婚?”旁邊一個眉間有顆痣的大娘瓜子都準備好了,一直沒磕。
嚴衡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也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大娘,結三次當然都離了,我手不聽使喚,晚上喜歡玩刀。”蘇白芷繼續編,那個買椰子的男人看過來。
“這,這誰受得了。”大娘開始嗑瓜子了,還是滿眼好奇。
嚴衡愣了一秒,不知道她說話是真是假。
“妹子,你看著很年輕,不像……”大娘提出質疑,其他人不約而同地點頭。
蘇白芷嘆一口氣:“我快40歲了,生病了才這樣。”
她無意掃到那個買椰子的男人目光帶嫌棄。
蘇白芷上火車就塗藥了,現在露出來的面板黑幾度。
大娘們開始安慰她,還給她送不少山貨。
蘇白芷什麼也沒問,她們就主動說那些在車上賣東西是哪個村的,哪裡人,還說在下兩個站他們會換乘,把賣不完的拉到集市。
嚴衡驚愕地看向蘇白芷,這些都是他想知道的。
幾個大娘熱情得很,
“同志,昨晚你沒被嚇到吧?坐你對面的那個女人是個柺子。”嗑瓜子的大娘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說。
幾個大娘乾脆圍過來,把嚴衡也擠走了。
蘇白芷驚訝地搖頭,繼續聽她們聊。
“上次我報警了,但警察好像沒找到證據,把她給放了。”大娘又繼續道,然後還熱情地從包裡拿出花生給蘇白芷:
“妹子你吃,你也算見過世面的,不像我們,一輩子就守著一個男人。”
蘇白芷:“……”
“沒錯,沒錯,你不知道,我家那口子就兩分鐘的事……”
“……”
大娘們熱情又奔放,跟蘇白芷說起這樣的事跟開玩笑似的。
她差點繃不住笑,但又想聽八卦,只能忍著。
“別提了,上次我們兩口子在屋裡用浴桶洗澡,村支書突然闖進來了……哈哈…你不知道,他看到臉都黑了…因此倒黴了一年。”大娘嗑瓜子聊嗨了,聲音也沒壓著。
車廂裡所有人都看過來,蘇白芷緊抿唇很為難的樣子,實際聽得津津有味。
火車緩緩駛入新的站,有人下車,有人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