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玦趴在桌子上,早上陽光正好,一陣風吹了進來,微冷,讓陸玦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光腦中的時間定格在了九點四十五,因為陸玦並未提示需要加溫,桌子上的紅茶早已涼透。四周靜悄悄的,陸玦閉了閉眼,他的房間是肖墨欽安排的,周圍自然安靜異常,除了窗外的風聲之外,再無其他。
房間裡的一切與陸玦原本世界的家居雖有差別,但也只是流行款型的變化,並未出現太大的變動。那些獨屬於這個世界的代表科學進步的機器在陸玦不需要使用的時候只是安靜的隱藏在各個角落,提醒著他與這個的世界的格格不入。
陸玦突然輕聲笑了起來,毫無緣由的如同瘋子一般,但隨後笑聲戛然而止。
這並非是他第一次感到荒誕,但陸玦卻知道這是最後一次了,他必須與曾經的他做出一個了斷。
現在逃跑還來得及。這麼想著,陸玦彎了彎嘴角。
他本就不必捲入這場混亂的。
這是一艘沒有任何救生裝置的破船,現在肖墨欽將船舵的位置讓給了他,然後絲毫不出肖墨欽預料中的那樣,他接過了船舵,通向佈滿風暴的海洋的道路上還剩下最後一塊安全島嶼。
這是個好機會,他與肖墨欽都知道,肖墨欽不可能用當初離開弗拉維烏斯那艘母艦時立下的約定束縛陸玦一輩子。
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陸玦嘆了口氣。
他不得不承認,這一次是肖墨欽贏了。
但他輸的心甘情願。
這麼想著,陸玦摘下右手腕的光腦手錶,翻閱到聯絡人一欄,肖墨欽給他準備的情報資訊量很大,陸玦瞥了一眼通訊錄中那三個十分眼熟的名字,稍有些嫌棄。
然後陸玦與昨天晚上第一個高調宣佈與他一起出櫃的傢伙建立了聯絡。
知道涅爾瓦光腦連結訊號的人並不多,因為這已經算是弗拉維烏斯一級機密。所以突然接收到通訊請求的涅爾瓦並未遲疑,然而在同意了通訊請求的下一秒,涅爾瓦見到了陸玦的身影。
“陸玦?”涅爾瓦的聲音明顯有些遲疑。
“涅爾瓦,好久不見。”陸玦如同一個老友一般向著涅爾瓦打了個招呼。“今晚有空嗎,下午五點,我們去喝一杯。”
說著陸玦直接將他住所外的一座花園廣場的座標給涅爾瓦發了過去。
“可以麼。”還未聽見涅爾瓦回覆,陸玦面無表情的催問了一句。
“可以。”涅爾瓦話音剛落,陸玦便切斷了通訊,顯得特別高冷。
陸玦依樣畫葫蘆給那位傳說中的聯邦元帥發了個通訊請求。
北宮錫耀發現通訊請求物件竟然是陸玦的時候看起來比涅爾瓦還要遲疑幾分。畢竟即使昨晚與陸玦宣佈公開出櫃,他與陸玦真的算是十足的陌生人,而陸玦卻能弄到他的通訊訊號這件事足以引起他的警覺。
不過陸玦才懶得去管訊號那邊北宮錫耀的想法。同樣是三句話,抱著某些不知名的小心思,北宮錫耀同樣沒有遲疑的答應了。陸玦對此毫不意外,從昨晚那件事就可以看出來這位聯邦元帥明顯就是那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這種人沒有理由拒絕他的這份邀請。
然而在聯絡到聖諾尼亞的司賢翎的時候卻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在同意了陸玦的通訊請求之後,司賢翎對聯絡到他的人是陸玦並沒有絲毫驚訝。見此,陸玦才突然想起,在購買光腦的時候他們曾經交換過通訊訊號。
只是沒想到司賢翎真的將他的私人通訊訊號交給了他。
“陸玦,有事麼。”對方的聲音傳來,聲線低沉又帶著一絲溫柔和寵溺,聽上去彷彿他們真的是談婚論嫁的戀人一般。
嘲諷的揚了揚嘴角,陸玦再度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