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玦一臉受到驚嚇的表情被王蟲拉向了他。
因為隔著衣服, 陸玦沒有直接觸碰到王蟲那黑乎乎的尾巴,這讓他稍有些安慰。畢竟那玩意一看就滑溜溜的,看起來與蛇類的觸感差不多,陸玦覺得若是直接接觸了他的胳膊,說不定他會因為突然間受到驚嚇而跳起來,到時候一定會惹怒對方的。陸玦亂七八糟的想著,不敢動,任憑那根細長的尾巴將他拉近了王蟲。
此刻陸玦與王蟲距離極近,陸玦幾乎都能聞到王蟲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甜香味,又帶著些許黏膩,卻很好聞,比陸玦曾經聞到過的所有香水花朵的味道都要好。好聞到陸玦想收集一點隨身攜帶。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陸玦清醒了過來,他頗為無語的扯了扯嘴角。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何突然有這麼一個變\態的想法。
所幸王蟲很顯然沒有看出陸玦在想些什麼,他只是用他那雙冰冷的獸瞳打量著陸玦,表情稍有些困惑。
王蟲的確是在困惑。
若是陸玦是個蟲族行為學家或者生物學者之類的人,應該就能猜到此刻這隻王蟲正處於什麼樣的狀態。
發\情期。
經過漫長的休眠之後,這隻剛步入成年的王蟲迎來了他的第一個發情期。
然而很顯然,這隻王蟲太過年輕,他可能是在成為一枚蟲卵的時候就被聯邦抓住關在的培養液中,或者是在他幼年的時候被人類趁虛而入捕捉到了。
總之雖然有久遠的來自女皇的基因碎片所哺育的本能,沒有中等蟲類及以上蟲族的引導,年輕的王蟲如同這個世界上大多數毛頭小子一般什麼都不懂。
他只能憑著本能發出味道和聲音的邀請。
然而他沒有找到合適的邀請物件。
那些嗡嗡的甚至連與他交流都做不到的蟲類們並不是,那些柔軟的聽到他的聲音就暈過去的與他外表相似的生物也不是。
從漫長沉睡中醒來的王蟲有些苦惱。
其實這不是他的第一次醒來,很久之前他醒來過一次,而那時那些與他外表相似又弱的可憐的生物驚慌失措,將一個圓乎乎的東西放入了下面的大傢伙裡面,然後他就有些困了。
後來他又斷斷續續的醒過幾次,知道他的稱呼是王蟲,知道了那些嗡嗡的喜歡吵他的小東西是低等蟲族,而那個圓乎乎的裝著能讓睡著液體東西是藥物,催眠他的藥物。
然而在前段時間他再度醒來的時候,那些穿著白色衣服自稱人類的生物全都消失不見了。整個外圍空間黑乎乎的,不過無損於他的視力。
沉睡的時間很長,對於王蟲來說,時間並沒有太多意義,直到一個黑衣服人類的到來。
黑衣服的人類拿出了‘藥物’,王蟲突然不想睡下去了,於是他醒來了。
王蟲遍尋身旁沒有找到合適邀請物件之後,做了一件自然界所有雄性在交\配期的時候都會做的事情,宣誓力量。
王蟲的‘煙花’便是顯示力量的一個舉動,程度就如同雄孔雀在交\配期來到之後展開尾巴炫耀自己的強健一般。只是最普通不過的求偶訊號。
然而並沒有雌性呼應他的求偶訊號。
年輕的王蟲稍有些挫敗。
若是他並未在人類實驗室中長大的話,就能明白,他並不需要挫敗,王蟲的出生率以及成活率趨近於零,整個族群從誕生到現在王蟲的數目也寥寥無幾,然而一旦成功長大,便會擁有位於蟲族頂端的力量以及漫長的壽命。
他有太長太長的時間去尋找他的伴侶了。
在王蟲準備放棄的時候,他卻發現了一個例外。
王蟲輕嗅著陸玦的脖頸,這裡散發著好聞的味道,這個弱小的與那些自稱為人類的生物味道稍有些不同,更加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