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正用他那雙冰冷的幽藍色眸子盯著陸玦,裡面隱隱湧現出的卻是強烈戰意的瘋狂。
陸玦不知道杜尤特為什麼突然就看他不順眼了,不過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背後一定有克萊德的影子,他當時就該在那張倒胃口的臉上多劃幾刀。
陸玦上下掃了杜尤特一眼,然後用食指撓了撓臉頰,腳下可憐的牛肉和土豆們估計已經冷掉了,粘稠的湯汁緩緩流到他的腳下,他這人優點不多,忘性大是一個,憤怒幾秒之後冷靜下來也就不那麼生氣了。
他並不想與杜尤特爭鬥,因為沒有必要,而且麻煩。當然最大的原因便是沒有必要,他沒有非要和杜尤特動手的理由。
也不知道現在好好商量,忽悠……阿不,解釋一下能不能把這人給糊弄回去。
但就在陸玦分神的這片刻,面前這人眼見著殺意濃重了起來,激的陸玦幾乎是瞬間身上每一塊肌肉緊繃做出了防禦的姿態。
陸玦的表情終於嚴肅了起來。
這人是認真的想要弄死他。
殺氣是一種很玄幻的東西,大多數情況下只存在於一些武俠小說中。陸玦曾經猜想過殺氣大概相當於一種充滿的惡意的腦電波,有些人類天生比較敏感,可以接收到這類腦電波,特別在這種腦電波的針對者是他自己的情況下。大概就類似於蝙蝠和海豚傳音這樣的感覺吧。
很顯然,陸玦就能感覺到這類腦電波。這自然不是天生的本領,而是後天逼迫出來的,詳情不加贅述,總之都是一把辛酸淚。
看來交涉是不成了啊。陸玦漫不經心的後退一步,正好是他能夠及時反應對方攻擊的距離,他微微垂眸,心情稍有些無奈。原本是想留下來當做保命的底牌的,沒想到情況完全不允許。
陸玦環顧四周,因為杜尤特的關係,周圍空出了一大片,離他們更遠點的地方聚攏了一大圈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看好事的表情,若不是杜尤特兇名太盛,估計此刻叫好的開賭的都可能出現。
大概無人覺得他會贏吧,陸玦有些懶散的想。
不過藏著掖著也沒必要,本來他就決定昨晚等克萊德找他麻煩的時候陰一下那隻毒蛇的,大庭廣眾之下與只當著克萊德一群人的面也沒有太大區別。反正真正想找他麻煩的人自然會提前打聽好他習慣和身手才會動手。
杜尤特突然動了,與陸玦所想的一樣,乾脆的拳頭,正是手無寸鐵的對付他這種使用手術刀這類小巧武器的最方便的辦法,連近身以傷換命的機會都不給他。
然而很可惜,手術刀這類武器只是陸玦迫不得已使用的,也是以他目前的身\體為數不多能發揮最大實力的武器。
面對杜尤特的攻擊,陸玦並沒有如正常情況下那般退開,而是迎了上去,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柔韌程度避開杜尤特的拳頭,隨即兩指併攏在杜尤特身上點了一下。
隨即所有人都看到杜尤特的動作突然不正常的僵硬了一瞬,而高手過招本身就在片刻之間,陸玦藉著那一瞬間的機會一腳踹倒杜尤特,隨即冰冷的手術刀抵在了杜尤特的咽喉處。
“你輸了。”陸玦氣息未變,聲線沒有起伏,聽上去有些懶散,他神情漠然,好似他只是在和朋友打招呼一般,然而手術刀的刀口就抵在杜尤特的喉嚨上,刀鋒沒入幾毫米,幾滴鮮血滲了出來。
杜尤特坐在地上一臉懵逼的看著陸玦,只是這一次,他的眼中不復剛才的冷冽,有的只是困惑和委屈,如同一個做錯了事情卻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的大孩子,茫然不知所措。
陸玦收回手術刀,一如他所想的那樣,杜尤特對他的殺意只來源於那昂揚的戰鬥意識,對於這樣的人,你輸了,他會把你當做垃圾一般殘忍弄死,你贏了,只要他沒死,便會一直糾纏。對付這樣的人,只需要乾脆利落的勝利,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