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兩步,更接近了,陸玦默默的退後三步,在逃跑與站在原地等待做著激烈的思想掙扎。
一方面本能在催促著他快點逃跑,另一方面他又有些好奇,傳說中的怨靈究竟是什麼樣的。而且萬一眼前這玩意不是幽靈而是個活人,那麼他此刻逃跑了可就面子裡子一塊丟了。
陸玦繼續做思想鬥爭。
然後他決意留下來看看情況。
畢竟要真的是鬼怪之類的東西,以他的黴運早就應該遇上了,不會特意等到今天才發生。
隨著黑影的走近,霧氣也遮掩不了視線,一個青年男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高挑完美的身材,被洗澡水打溼的柔順亞麻色的短髮,水珠順著髮絲滑落,流經臉頰、鎖骨、人魚線,劃出一道性\感的痕跡。
對方五官輪廓不是很深刻,面板白皙,面容英俊,然而最惹人注目的卻是那雙黑色的眸子,幽深銳利閃著讓陸玦看不透的光。陸玦以前在一些書籍上看到過,評判歐洲與亞洲人種的區別並不在於膚色和髮色,而在於五官輪廓的深淺。
意識到這一點,陸玦難得的對眼前這人多了些好感,畢竟在這個金髮碧眼洋人居多的監獄裡,難得看到一個亞洲混血人種,就有了些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感覺,而且對上這人的眼睛,陸玦總有種揮之不去熟悉感。
然而這種感覺只出現了一瞬間。
陸玦見到那人正用他那雙讓人看不透的漂亮的黑色眼睛微笑著上下看了他一眼,然而下一秒,他便被人撲倒了。
真的是被撲倒了,對方几乎是驟然發難,速度快的讓人咋舌,即使陸玦當即發覺也閃避不開,因為重力和慣性被狠狠的壓在了地上,背部撞擊澡堂冰冷的地磚發出一聲沉悶的碰撞聲,鈍痛傳來,想必明天背後一定會汙紫一大塊。
陸玦抬眼對上對方的眸子,直到這一刻他才發覺這莫名的熟悉從何而來,在他來到監獄的第二天早上,他們兩人見過。
那時候對方收拾了剛被分配成為他室友的那個一直在飛船上聒噪的傢伙,而幾個小時候陸玦也不出意外在洗衣房見到了那個倒黴傢伙的屍體。
極度危險的男人。
這是陸玦對上那人眼睛的第一反應。
然而也的確不出陸玦預料,這男人比他想象的要強大很多。
與陸玦一般同屬於技巧性武者,但是因為天賦的肌肉與關節獲得了難以想象的強大快速爆發力,力量雖然只屬於均衡形卻比陸玦此刻長期不良的身\體高出太多。
這是個高手。
陸玦非常無奈的做出了判斷。甚至就算杜尤特對上他,也不一定能討到便宜。不,杜尤特一定會落敗,並不是杜尤特不夠強,而是對方正好是杜尤特最應付不來的那種型別。
陸玦握了握拳,然而對方很明顯熟於壓制,力氣根本使不上。兩人距離極近,強烈的alpha資訊素味道湧了過來,讓陸玦忍不住開始手腳發軟頭昏腦漲,他咬咬牙,第一次開始痛恨這可悲又柔弱的身\體。
武器就在不遠處的衣服裡,陸玦惱怒於自己的大意,畢竟來到這個充滿爭鬥和危機的世界不過七天,長久浸潤在和平社會的陸玦還不適應隨時攜帶武器做好戰鬥準備。
陸玦閉了閉眼,將那一瞬間的懊惱完全扔掉,他絕對不是輸不起的人。他已經做好了會受重傷甚至保不住節操的心理準備。
然而出乎他的預料,來人對他的掣銬突然放鬆了些,同時一隻冷冰冰的手掌握住了他的腳腕。
發覺到這一點,幾乎是同時陸玦飛起一腳踹了過去,隨即那人快速後跳一步,與他拉開了距離。陸玦幾乎是瞬間翻身到了不遠處的衣服旁,握住了他鋒利的手術刀。
“聽說你在找人?”冰冷的男音響起,無人能聽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