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渠沒有搭理他,他捏了一道火訣,面前的壁畫被映出來。蓽闕出生貧寒,少時寒窗苦讀,長大之後隨佛法不停地做好事,遇到各種苦難都不忘初心,受到傷害依舊一心向善,渡化傷她之人,最後普化成聖……
他的目光落在在烈火灼燒的那一副上,視線微微一頓,這才發現這一副和前面的調換了順序,調換之後意思便全都變了。
原本是她在受到傷害之後依舊一心向善,渡化傷她之人,順序變成了因為她一心向善,所以才會受到傷害。
突出的重點從割肉喂鷹,變成了好人沒有好報。
沈風渠看了壁畫好一會兒,隱隱有不好的預感,那來過的人既然把壁畫順序換了,必然是有暗喻在裡面,在地宮裡說不定也有東西留給他們,就是不知道留的會是什麼了。
他開始沿著地宮的偏殿一間一間的找,少年就跟在他身後,少年冷淡道,“在放置人棺的那一間。”
沈風渠沒空想少年是如何知道的,他現在聽到少年的聲音就煩,轉眸瞥了少年一眼,聲音冷了下來,“讓你跟著,哪來那麼多話。”
少年不說話了,周遭氣息明顯冷了許多。
他在最後一間放置人棺的偏殿處停了下來,四周十分安靜,彷彿是冥冥之中的指引,他推開了門。
偏殿裡是一片漆黑,中間是一具烏木造的棺材。
沈風渠到了棺材邊,伸手放在了棺材板邊緣。
棺材板滑開發出悶響,他看清了裡面的景象,面色微微一變。
裡面是一具屍體,死的人他很熟悉,正是趙長老。
趙長老死相驚恐,臉色青白,死不瞑目,懷裡還抱著一枚沾了魔氣的顓碧珠。
……
沈風渠回到了顓明鎮的客棧裡,他本來想在村子裡再待幾天,查查村子裡村民的死因。但是傳信給了白錦夜,白錦夜讓他先帶著趙長老的屍體回滄瀾。
正好他也想自己一個人靜靜,就和徒弟暫時分開了,他讓楚臨淵留在顓明鎮,自己一個人先回去了。
臨走時他對少年交代了,“等人齊了帶他們回來,如果一直沒回來,記得去看看,幫他們一把。”
少年抿著唇,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最終什麼都沒說,道了聲“好”。
沈風渠等了一會兒,見少年真的沒有別的話要跟他說,心裡又悶起來,看到他這副冷冰冰的木頭樣就煩。
他一個人冷著臉離開了。
回到滄瀾峰沒有花多少時間,他把趙長老的屍體帶回來了,還有那顆被魔氣汙染的顓碧珠。
主峰裡,白錦夜捏了一道法術試圖驅除顓碧珠的魔氣,但是魔氣自始至終一直籠罩在珠子上面,已經與珠子融在了一起。
“顓碧珠沒法用了,不過倒也不算白跑一趟。就是不知趙長老是去偃月寺的,為何會出現在蓽闕的地宮。”
白錦夜微微擰眉,“你說當時壁畫的順序換了,除了這個可還有別的發現?”
他問了,旁邊的人沒有回答,順著看過去,才發現沈風渠目光落在那顆珠子上,似乎是在走神。
“渠兒?”
沈風渠這才回頭神來,回他道,“沒了,村民都被抹了記憶,那人修為在我之上。”
“在你之上?”白錦夜,“當今在你之上的可沒有多少,珠子上沾了魔氣,夜行宮的話……也就只有薛長枝了。”
沈風渠搖了搖頭,“應當不會是他。”
“那人殺的都是相對來說犯了錯的壞人,自比正道之光,此行不像是魔修所為……我覺得,更像是入了魔的修士。”
“至於為何要殺趙長老……”沈風渠說,“你可還記得,十年前的事?”
白錦夜自然記得,趙長老原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