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渠心裡翻了個白眼,越不想讓他跟著他越要跟著,他冷了臉,“你只管聽命,哪來那麼多意見?”
沒大沒小,目無師尊,不服管教。
少年又沉默不語了,把長劍喚了出來,在面前不斷放大,淡聲開口,“師尊上去吧。”
“我御劍學的並不怎麼好,一會兒若是把師尊甩下去,師尊可莫要見怪。”
沈風渠聽著這話眼皮子跳了跳,不過想著徒弟應該不會真的把他甩下去,踩在了劍尖上。
他上去後少年也跟著上去了,少年上去之後,長劍穩穩的向前,然後突然向前竄了一大截。
沈風渠被這操作騷的瞪大了眼,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的向前,險些從劍上栽下去摔個狗吃屎。
看來是真的學的不怎麼好。
他勉強穩住了身形,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有些丟臉。他扭過頭看過去,少年依舊穩穩的立在劍上,一雙琉璃珠似的眼裡沒什麼波瀾,如果不仔細看的話,看不到眼眸深處的一抹嘲諷。
沈風渠老臉一紅,感覺有些難堪,為什麼每次都是在徒弟面前這麼丟臉。
不是他不想維持人設,這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又轉了回去,在劍上注意了些,其實他有些搞不明白,為什麼這劍他站不穩,難不成徒弟修為比他還高不成?
這不可能,那就是徒弟的御劍能力太差了些,回去要好好教教才行。
兩人御劍到了高空上,兩邊雲風飄蕩,長峰壁立千仞,涼風吹在臉上輕輕拂過,劍在半空中飛的歪七八扭,沈風渠勉強穩住了身形。
他在心裡默默吐出了一口血,心想怎麼還沒到,低頭看了一眼萬丈雲海,感覺腿有些抖。
身後的人神態自若,在快要到後山的時候,劍身猛地向左偏過去,沈風渠瞪大了眼,大半個身子朝外斜了過去,他心裡砰砰跳個不停,下意識地要去抓身旁的人。
然後他就眼睜睜地看著,白蓮花微微向後側開身子,避開了他的手。
沈風渠,“!!!?”
這怎麼行??這朵白蓮花真是太不要臉了!!摔下去可要疼死了,他才不要!!
沈風渠在最後一刻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腦海裡什麼都不想了,就是要抓住白蓮花。
不是不願意靠近他嗎,還敢躲他??他偏要把人拽下來。
冷白的指尖拽住了一角雪白道袍,劍上的少年微微愣了一下,然後衣袖被風揚起來,兩個人的墨髮糾纏在一起,直直向下墜去。
沈風渠毫不猶豫地鑽進了徒弟的懷裡,他把人抱住了,底下是後山的一片空地,掉下去倒是不會受什麼傷,但是疼是肯定的。
兩人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沈風渠在上面,他撞在了少年的胸口,鼻尖聞到了少年身上的冷香,整個人坐在了少年身上。
少年墨髮散在身後,那張豔麗的臉上神情冰冷。
他感覺到了少年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沉氣息,撐著地面從少年身上起來了。
沈風渠冷著一張臉,從徒弟身上起來,在心裡默唸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對方,對楚臨淵道,“從今日起,回一指峰每天多練半個時辰的御劍。”
對面的少年沒有說話,慢慢的撐著樹站起來,那雙覆著薄繭修長的手指仿若雕刻,琉璃珠一般的眼眸抬了起來。
裡面黑漆漆的一片,像是古井下盡頭的深淵,讓人看一眼,忍不住的感覺到背後森寒。
沈風渠看習慣了就不害怕了,表情依舊冷冷的,等著他回覆。
少年佇立良久,垂眼遮住了情緒,說了個“好”。
沈風渠又有些擔心徒弟會不會受傷,不過如今也不好問的,等回去再問問。
後山裡,弟子們已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