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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 林似錦拽住了盛如翡的衣角, 君夜蕪,我是跟他一起過來的。
他在哪裡?
若是君夜蕪在,那他們兩個人隨時可能面對危險,當務之急應當是先解決君夜蕪。
他與我們應當不在同一個幻陣裡。
盛如翡露出來手腕上的紅線,若有所思道:興許是因為我們兩個身上連著魂契,所以會被困在同一個幻陣裡。
馬車搖搖晃晃,林似錦聞言覺得有些道理,他打量著馬車的環境,是普通的馬車。
那師兄可知曉我們現在是要去哪?
盛如翡搖搖頭,我也並不知曉,興許是要去幻陣衍生出來的城池。
說著,盛如翡掀開了簾子,外面已經是傍晚,遠處天際一片暈染的紅,樹枝紛亂佈滿半邊天,與月色襯映,看起來非常的壓抑。
林似錦看了一眼,不遠處似乎有一座城,看上去還有些距離,遠遠的看著,城池矗立在夜色邊緣,遠遠地看著灰敗而朦朧,像是隔著一層霧。
未曾見過這座城,林似錦打量了一會,他這幾個月在三千世裡去過幾座城,城池前通常有斬祟使守著,還設的有神像,神像在靈陣裡,能夠檢測出妖邪,防止妖邪進入。
遠處的城池卻沒有神像,也沒有斬祟使,看上去很荒落,什麼都沒有。
盛如翡沉吟片刻道:這裡的城池,應當不在三千世之中,屬於外界,或者是許多年之前我們去看看便會知曉。
他點點頭,覺得盛如翡說的很有道理,現在緩過神來,後知後覺地感覺大腦有些眩暈,整個人都有點不舒服。
師兄,我有點暈,感覺心裡空落落的,為什麼?
你神魂脆弱,在幻陣裡會有些不適,盛如翡沒有隻說,而是到了他面前,嗓音冷淡,過來。
林似錦臉色蒼白,他坐起來,到了盛如翡身旁,少年的指尖碰著他的額頭,冰冰涼的,最開始感覺到一絲陰冷,之後便是溫和,似乎有靈力滲透進去。
他鼻尖前都是好聞的落梅香,慢慢地靠在盛如翡懷裡,額頭蹭了蹭盛如翡的指尖,他感覺到盛如翡身形略微頓住,他漸漸地不暈了。
師兄,君夜蕪臨走前告訴我幻陣會迷惑人,林似錦抬眸看著盛如翡,總覺得盛如翡的眸色更深了些,像是濃稠暈開的墨汁,他小聲地說,你說會是什麼迷惑我們?
許多幻陣迷惑人的方式不同,盛如翡對他道,有心魔的會陷入心魔,有慾念的會陷入慾念,有仇恨的會陷入仇恨,有夢魘的會陷入夢魘
林似錦有些怔愣,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心魔,慾念,仇恨,夢魘?
師兄的是哪一種?
林似錦感覺到少年的呼吸落在他耳邊,他覺得坐著不舒服,下意識地便朝著盛如翡更靠近一點,扒拉著人不願意鬆開,整個人賴在盛如翡身旁。
我不知曉,盛如翡微微垂眸,不知曉會是哪一種。
不知道會是哪一種,說明幾種都有可能?
林似錦絞盡腦汁,除了父母之仇以外,他不知道盛如翡還有什麼放不下的事情。看來盛如翡心裡藏著的事比他想的要多。
師兄平日裡未曾跟我說過,林似錦想起來,師兄的仇人是哪個?
他說著聲音低下來,覺得似乎有些不太合適,不知道盛如翡願不願意告訴他。
少年好一會沒有回答他,他感覺到自己的腦殼被碰了碰,盛如翡揉他的腦殼,帶著些許安撫的意味,顯然不願意提這件事。
這輛馬車陳設非常簡單,上面設的也沒有長凳,而是直接鋪了一張軟榻,他這般賴著盛如翡,幾乎是融在盛如翡懷裡,沒一會覺得困了,靠著盛如翡的肩膀昏昏欲睡。
師兄不願意說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