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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林似錦若是照鏡子,恐怕會嚇一跳。那些充斥在他皮肉、在他血管中湧動的,並不是他原本的血肉,而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咒文。黑色咒文明滅如幻,蔓延至他全身,恍惚是要將他整個人吞噬殆盡。
小錦,不用害怕,盛如翡指尖碰了碰床榻上少年的眼皮,嗓音低了幾分,有我在,會一直陪著你。
最後一句話音很輕,落進寂靜深處。
我不會讓你輕易的死掉。
沒有心跳的師兄
林似錦喝了湯藥之後整個人都昏昏欲睡, 他耳邊似乎聽到了盛如翡的低語,沒有聽清盛如翡說什麼,只看到盛如翡的唇一張一合, 耳邊嗡嗡作響。
他努力的凝神去聽,不過聽到了半句。
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
林似錦眼皮輕微地顫了顫, 他指尖慢慢地繃緊又鬆開,內心安心了些許,慢慢地睡了過去。
夢裡睡的也不安穩,他在夢裡墜入一片濃稠的黑暗之中, 只能夠看到一片血染般的紅色, 天邊的紅與無盡的黑暗交織在一起,隱在其中的黑霧匯聚在一起,在半空中凝成圖紋。
黑色的羽鶴吟紋在空中燃燒, 最中央是一隻鶴眼, 那隻眼原本是閉著的,此時卻在半空中徒然睜開,眼角狹長, 眼眸深邃、黑沉, 透露著濃稠的詭異。
林似錦站在原地沒動,那隻眼眸微微垂著俯視他, 帶著冰冷的睥睨, 他心裡有一股直覺,對方是衝著他來的。
幻陣是你做的?
羽鶴吟紋並沒有回答他, 而是在半空中逐漸燃燒殆盡,化為灰飛消散。
林似錦腦海裡有些恍惚, 他覺得有些不對, 若說幻陣會迷惑人, 他也沒有受到迷惑當真沒有受到迷惑嗎?
是他沒有發現,還是幻陣其實另有目的?
他來到了一座沒有靈力、沒有斬祟使,沒有仙門的城裡,在這裡見到的一切先是失去靈力、失去仙門弟子的身份,變成普通人城中沒有發生過什麼大事,頂多難民入城,有人染上怪疾之後他染上風寒。
不對哪裡不對。
林似錦猝然睜開了雙眼,他面前依舊是一片黑暗,因為著急,他一時半會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睛,背後冒出來一層冷汗,下意識地喊人。
師兄他嗓音低了幾分,伸出指尖,攥到了旁邊人的衣角,他聽到盛如翡低低應了一聲,他小聲道,之前那兩個染上怪疾的短工怎麼樣了?
然後頓了頓問道,城中是不是有許多人都染上了同樣的怪疾?
他有些懷疑但是並不確定。
他突然想起來,在宜修城裡,那時候是因為邪咒毀了一座城,這座城是有人染上怪疾,若是會傳染,那麼結局他幾乎已經能夠預料到,興許是跟宜修一樣走向覆滅這座城又是想告訴他什麼呢?
邪咒千年前便被扶衡親手消滅,如今已經不存在邪咒為何總是屢屢出現在他面前?
盛如翡好一會沒有回答他,沉默便是預設的意思,他指尖略有些顫抖,是不是?
良久,盛如翡嗯了一聲,城中如今已經戒嚴,所有的難民都被驅逐,怪疾傳染的很快,如今沒有查出來源頭。
查不出來源頭,意味著沒辦法研製出破解之法,短時間裡,被傳染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盛如翡碰了碰他的臉頰,對他道,不必擔心,你染上的不是怪疾染上怪疾通常活不過一天。
你已經暈了三天了,身上也沒有化成黑水。
林似錦對於這般的安慰有些無語,他指尖軟軟的攥著盛如翡的衣角,眼睛很慢的眨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東西出現了模糊的重影。
師兄,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上次在宜修城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