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一晃一晃的,穆仲夏想要翻身,身體明顯的痠痛令他的動作僵硬在當場。
下意識的,他喊:“泰瑟爾?”
有人把他抱了起來,水囊的囊嘴碰到了他的嘴唇,他閉著眼睛含住,如快要渴死的魚兒,大口大口喝下甘甜。
身體彷彿生了鏽的機器,稍微動一下都幾乎能聽到老舊的咔咔聲。
喝了水,穆仲夏虛弱地出聲:“我餓……”
罪魁禍首單手摟緊被他摧殘了整整一夜的拿笯,另一手開啟一個術法食盒,把出發前他讓妹妹現做做的燜飯拿到虛弱的拿笯面前。
白薯、香腸、萵菜丁燜飯,泰瑟爾舀起一勺喂到拿笯的嘴前,全身現在也就嘴巴有力氣動的穆仲夏張開嘴。
泰瑟爾安靜地一勺一勺喂,期間再喂拿笯一口熱湯。他的手很穩,儘管巨魔象在行動中勢必會帶來某種顛簸,他也沒把湯、飯灑到穆仲夏的身上。
穆仲夏吃了一半就飽了。泰瑟爾把食盒蓋好,雙手抱緊他,有著刺刺鬍渣的下巴在穆仲夏的頭頂輕蹭了蹭。
吃飽了的穆仲夏也意識到他們現在是在象背上。至於他是怎麼到象背上的,也是半點記憶都無。想也知道是被誰抱上來的。
這下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希望大家只是以為他是單純地累著了。
“仲夏。”
“嗯?”
勇士溫暖堅實的懷抱和有規律的顛簸,讓虛弱的拿笯再次昏昏欲睡。
喊了一聲拿笯名字的勇士,卻沒了下文。
穆仲夏往泰瑟爾的懷裡縮了縮,帶著濃濃渴睡地問:“阿蒙達呢?”
“木宰帶著他。”
打了個哈欠,穆仲夏沒再問了。
可緊靠的胸膛卻再次震動:“仲夏。”
“嗯……”
穆仲夏快睡著了。
懷裡人的呼吸漸漸平穩,綠色的眼瞳凝視懷中珍貴的雪絨鳥。往日裡的凌厲淡漠此刻只有深沉的愛意。
昨夜至天亮的瘋狂,不單純的是一場慾望的宣洩,更令帝瑪塔的勇士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穆仲夏被裹得嚴嚴實實地在象背上補眠。一直到半下午,車隊才停了下來。穆仲夏睡得是不省人事,泰瑟爾把他安置在象背上,確保他不會因為翻身而掉下來,這才獨自從象背上躍下。
西風看著那位阿泰勇士如此輕鬆地從巨魔象的背上躍下,哪怕不是第一次見了,眼裡也再次不由地浮現羨慕。
羨慕帝瑪塔人優秀的身體素質,羨慕帝瑪塔人與魔獸間的溝通能力,更羨慕他們能馴服如此的龐然大物。
他們迪羅特人唯一能馴服的只有貓貓狗狗這樣的小動物,魔獸是不要想的。
泰瑟爾一下來,古安就過來了:“阿兄,穆哥怎麼了?”
一早隊伍出發的時候,泰瑟爾抱著裹在被子裡的穆仲夏出現,什麼都沒說,帶著人上了戰馬直接出城。
之後就是把人帶上象背,這都出來這麼久了,也沒見穆仲夏露面,古安很擔心,擔心穆哥累病了。
泰瑟爾只淡淡地回了一句:“他昨夜沒睡。”
只這一句,古安瞬間明白了阿兄的意思。
她臉紅了紅,還是問:“要給穆哥做飯嗎?”
泰瑟爾:“要。”
兄妹兩人很有默契地沒有說做什麼。
西風走過來:“阿泰勇士,薩默大師還好嗎?”
泰瑟爾:“他在休息。”
西風察覺到這位性格冷漠的阿泰勇士此刻並不想多提薩默大師,他轉而問:
“阿泰勇士,我們要去打獵,你們要不要去?”
泰瑟爾喊來圖拉森,讓他帶人跟著西風他們一起去打獵。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