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這可怎麼辦?”
劉大柱不但不感激劉寡婦捨身相救,反倒是怪她:“都怪你當初自己犯賤,找上這麼個男人,才惹來今天這禍害,要不是你,我今天怎麼會捱打。”
劉寡婦低著頭,眼神閃躲不敢看他。
劉大柱想要起身,卻疼得額頭直冒汗:“還不過來扶我。”
劉寡婦連忙跑過去,卻又被劉大柱一陣罵罵咧咧,甚至還動手給了她一下。
偏偏劉寡婦含著眼淚,受著委屈,不覺得這兒子白養了,反倒是怪上了王麻子,甚至心底覺得劉愛花和劉小柱多事兒,才惹來這禍害。
她忍不住想,要是當初懷上劉小柱的時候沒心軟,直接把孩子打了就好了,如今劉小柱都那麼大了,活生生一個證據擺在那裡。
劉大柱好不容易躺到床上,再一看自己床頭藏著的餅乾都沒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那不是你的老相好嗎,你就不知道哄著點。”
劉寡婦委委屈屈的道:“不是你讓我跟他斷乾淨嗎?”
劉大柱臉一黑,身上疼的他直抽抽。
劉寡婦只得安慰道:“算了,從今往後咱過自己的日子,別理他就行了。”
“那餅乾怎麼辦,我才吃了一塊。”劉大柱心都在滴血。
劉寡婦滿口說道:“媽再給你買。”
她這會兒倒是忘了,就床頭那一桶餅乾,還是劉大柱瞧見老顧家有的吃眼饞的很,回家摔摔打打逼著她花錢買回來的。
劉寡婦能有幾個錢,那錢還是從王麻子那邊騙過來的,用的還是劉小柱要吃肉的藉口。
現在劉寡婦沒錢沒票的,哪裡還弄得到餅乾,為此劉大柱又是大發脾氣,一時間整個生產隊都能聽見他大聲罵親媽的聲音。
無人注意到,劉大柱眼底佈滿了血絲,不管每天睡多久,眼底的紅痕都揮之不去。
在上河村,劉大柱的名聲也徹底爛透了,劉寡婦還想給他說媳婦,她一開口媒婆都恨不得插上翅膀趕緊跑。
劉家母子過得雞飛狗跳,隔壁老顧家卻蒸蒸日上。
孫強擔心表弟的傷勢,索性將腳踏車先借給他用,這段時間,一直是顧三妹騎著車,先送二哥去上班,然後自己去回收站,等下班了再繞道兒去接上。
顧老二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縮著手腳坐在後頭讓妹妹來回送太丟人,一力堅持自己可以一隻手騎車。
結果第一天載著顧三妹出門的時候,就差點直接摔溝裡頭了。
顧三妹怒髮衝冠,對著老二就是一陣突突突,到底是把騎車的重任搶了過去。
每天瞧著兄妹兩個邊鬥嘴邊出發,顧明東都覺得像是在看唱戲,每天吵架的理由都不帶重樣兒的。
就連顧四妹都說:“二哥跟三姐天天吵也不覺得累。”
顧二弟跟顧三妹上班後不久,顧明東就帶著顧四妹和三個孩子去學校報名。
這時候還未改制,一學年從春季開始。
顧四妹早早的起來,先把自己打理的乾乾淨淨,又給顧芸紮了兩個小辮子,還不放心隔壁的兩個侄子,過去幫他們翻出最新的衣服來套上。
最後,顧四妹翻出四個書包來,其中一個是她自己一直在用的,另外兩個是顧老二和老三之前用的,分配給了顧家雙胞胎。
顧明南的書包都暴露出差生的本質,下頭磨破了一個洞,裡頭也髒兮兮的,顧四妹縫縫補補還是能看得出痕跡。
顧明西的卻乾乾淨淨,能當新的用。
雙胞胎倒是完全沒吵架,都沒搶著要用新的,顧亮星大方的表示:“我是大哥,我用這個舊一點的,讓阿晨用新的。”
顧亮晨也表示:“大哥啥時候想跟我換都可以。”
“我家阿星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