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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晚上,顧四妹先回家做飯,老二老三回來就去地裡頭幫忙。
一段時間下來,老顧家的日子井井有條,甚至過得越來越好,倒是讓原本想看笑話的人跌破眼鏡。
老顧家過得和和美美,隔壁老劉家卻三天兩頭的吵架。
自從那天白小花發了瘋,打了劉愛花,劉寡婦也不肯再忍氣吞聲,婆媳兩個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劉寡婦打定主意要殺殺這新媳婦的脾氣,誰知道沒過幾天,白小花哇的一聲吐了。
有了孩子的白小花,彷彿有了尚方寶劍,越發的趾高氣昂。
劉寡婦看在未來孫子的面,不得不讓她幾分,春耕的時候白小花藉口不舒服躺在屋裡頭,一點都不肯下地。
家裡頭多了一口人,幹活的卻還是她跟劉大柱,後者還是磨洋工,劉寡婦不得不含著眼淚,讓女兒也跟著一塊兒下地,家裡頭的事情交給劉小柱幹。
這媳婦躺在家裡等著吃喝讓小叔子伺候,婆婆帶著小姑子下地幹活,在生產隊也是少見,一時間生產隊的人都說果然不能娶城裡頭媳婦,這是媳婦還是祖宗。
當初劉大柱娶媳婦的時候多風光,現在就多丟人,偏偏他自己還不覺得,瞧不見母親和妹妹的辛苦,一門心思想讓白小花生一個大胖兒子。
顧明東冷眼看著,最近白小花倒是分外老實,除了養胎挑剔吃喝之外,恨不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直到穀雨前後,生產隊開始忙著插秧。
插秧是最累的活兒,一天干下來人都累得直不起腰桿來,但莊稼不等人,就連學校裡也放了假,顧二弟顧三妹顧四妹都下地幫忙幹活。
插秧得下水,這時候撞上倒春寒,手腳浸泡在冰涼的泥水裡,冷得整個人都在打顫。
上頭冷,下頭地裡還有螞蟥來吸血。
偏偏為了縮短時間,大家夥兒一干就得小半月,每天累得腰痠背痛。
顧明東一開始還不熟練,一天之後的速度就遠遠超過其他人,如果這時候來一場插秧競賽,那他這比小雞啄米還要快的速度,肯定能拿 知青(二)
“哥, 咱生產隊真的要來知青了?”放學飛奔回家的顧二弟連聲追問。
顧明東正在回憶原主關於知青的記憶,在原本的時間線中,顧二弟這憨驢已經死了, 雙胞胎也沒熬過去年冬天,因為家裡頭出了個小偷, 老顧家被打入了深淵。
但老顧家悲慘的命運卻還沒結束, 這只是剛剛開始。
顧三妹、顧四妹的悲劇接連上演,而妻子死後一直過得恍恍惚惚的顧明東,也在這十年中被消耗殆盡,最後成為一對知青男女回城的踏腳石。
顧明東分析著,隱約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以原主對妻子的深厚感情, 連弟弟妹妹的死活都顧不上了,為什麼會對剛來生產隊的知青照顧有加。
就算原主見異思遷了也說不通。
顧二弟見他不回答,跟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後頭:“哥, 是不是真的,我今天上學的時候聽說的。”
顧明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是去上學還是去打聽八卦?”
顧二弟摸了摸鼻子,有些灰溜溜:“就是下課的時候聽大隊長家孫子說的。”
“哥, 你快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正好這時候顧三妹也到家了, 聽見這話就說:“知青跟你有什麼關係?”
顧二弟扯著嗓門喊:“當然有關係,我可從沒見過城裡人來鄉下支援,哥,你說他們來能幹嘛, 難道跟前幾年一樣田裡頭放衛星?”
顧三妹趕緊把門關上:“你瘋了,還敢說前兩年的事情, 現在都說要搞大批判呢, 到時候讓人抓住把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