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的寵,也是無濟於事。
所以還是恨恨地獻出了他想要的女子。
鄭玉磬知道,溧陽長公主肯定是與蕭明稷狼狽為奸,只是面對兩人的時候除了噁心卻也沒什麼別的感想,她冷冷地道:“怎麼樣皇帝,我要你將她折磨致死,你肯麼?”
那到底是他的同盟,溧陽長公主願意自盡追隨太上皇於地下是一回事,但是被人挫骨揚灰卻又是另外一回事,蕭明稷若是為了她而殺襄助自己的功臣,那當然也會叫追隨自己的人寒心。
兩人對視了幾瞬,蕭明稷卻淡淡笑了,不像是因為她提出過分的要求而生氣,反而欣然同意,執起她的手輕吻,“朕本來也不準備叫她這樣舒舒服服地去死,音音所想與朕正是一樣的。”
溧陽長公主表面上一直是一個溫柔油滑,長袖善舞的女子,即便兩人的心思彼此一清二楚,蕭明稷知道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可說到底直接將鄭玉磬獻給他父親的,還是自己這個姑姑。
這個姑姑之所以挑選他扶持,並不是看中這個失意的侄子有驚人的才幹,只是兩人懷了同樣不可為世人所知的心思,不敢公之於眾,反而成了狼狽為奸的紐帶。
作為同盟,溧陽知道他喜歡鄭玉磬,本來也沒想過在他御極之後繼續活下去,一個存了必死念頭的人對與一隻狼合謀並不覺得害怕,只是這隻狼並不打算叫她死得體面。
“音音,你還有什麼想要的麼?”蕭明稷含笑問道,像是說起今日的天氣,隨意決斷了一個人的生死:“只要你有所求,說出來就是。”
蕭明稷並不急於佔有她,反而仔細欣賞她的面頰:“音音,你若是喜歡,朕明日就安排冊封的典禮,叫禮部儘快擬定一個方案出來,按照元后的禮制冊封。”
他想了想,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妥:“往常天子冊立元后都是先帝過世,如今阿爺既然還在,不妨就請太上皇為音音授冊,比往昔還更方便些,省了第二日到太后宮中請安的事情。”
歷代天子都是不到嚥氣那一刻不放權的主兒,往往新君御極的時候只有自己的親生母親,但是卻沒有父親見證冊封新的功臣與後宮。
“皇帝說的很是,但是唯有一點,”鄭玉磬竭力叫自己顯得平靜了許多,淡淡一笑:“只是我以為立政殿卻不如清寧宮,我若是搬去那裡反而更省事些,皇帝覺得呢?”
清寧宮是太后的住處,並不作為天子皇后嬪妃的住處。
他果然還是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鄭玉磬自嘲地想道,蕭明稷這麼多年不納側妃不是為了她,而是固執地選擇證明,他可以做到這一點。
但是她如今卻已經不再是當年與他相好的姑娘,便是他再怎麼巧言令色,自己也絕對不會再相信他一分一毫:“皇帝說做皇后比做太上皇的貴妃好,但哀家以為,做太后比做皇后要更強些。”
除了民間的戲文,無論自己的夫君是禪位還是駕崩,從沒有一位太后會自稱為哀家,但是鄭玉磬卻帶了幾許玩味,反握上蕭明稷的手腕:“皇帝,你為什麼會覺得,吾拋棄皇太后的尊榮,嫁給一個手裡連虎符都沒有的皇帝會更好些?”
“我肯委身先帝,本來便是盼著來日母儀天下,”她身上略有些冷,肌膚顫慄,但瞧見自己說起虎符時蕭明稷的臉色一變,還是莞爾一笑。
“虎符在你手裡?”蕭明稷本來今日過來是存了與鄭玉磬燕好的心思,但是聽她說起虎符,那些繾綣親暱的心思卻盡數消散,銳利的眼眸直視著她,“音音,太上皇將虎符交付給你了?”
“父死子繼,皇帝執意學蠻子那些野蠻行徑,除了為士大夫所不齒,得到的不過是一個年老色衰的皇后,而我圖皇帝些什麼?”
鄭玉磬並不搭他的話,顧左右而言他,輕聲笑道:“立政殿便是再怎麼好,住在裡面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