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前你取人骨頭,叫他已經受夠了苦楚,我也受驚不小,可是三郎確實不是吳下阿蒙,是我該刮目相看了,”她貼近蕭明稷的背部,“皇帝當真放下,不再生氣了嗎?”
那略顯急促的呼吸已經暴露了男子的真實想法,但蕭明稷卻不像是往常那般好哄,冷哼了一聲:“音音覺得自己同外人勾結殺夫,郎君會不生氣嗎?”
他旋即又怕那一句話傷到鄭玉磬似的,連忙又道:“只不過是瞧在你和元柏的面子上既往不咎,可是再也沒有下一回了!”
說來他也不是像貓一般能有九條命,也經不起她再折騰 晉江文學城獨發
無論這些年時光如何變遷, 他始終還是希望音音能做他真正的妻子。
或許這樣見不得光的感情確實有更多的刺激,但是他所求的並不只是這些。
他滿懷期待地看著鄭玉磬,小心翼翼地等待她的回答。
過了良久,鄭玉磬才側過身去斟了一杯茶細品, 展眉輕笑:“三郎, 你在這種時候同我說這種話, 可有些不莊重。”
她的名節大約早就壞了, 只不過是倚仗宮闈秘事即便有權貴知道,那等人見了蕭明稷的手段, 也不敢傳皇帝的不雅事,可是千百年後改朝換代,皇帝的威嚴權勢早已不復, 那麼史官大可秉筆直書。
後媚甚,上烝太后,與其私通有子。
時間的洪流推著人向前走,她站在政治與權力的中心卻一直無能為力,即便並非出於本心,有些事情也已經無法挽回。
她已經處在這樣的境地,蕭明稷因為她鬧了許多事情, 他殘暴不仁,治下嚴苛,又與自己的庶母有私, 她的名聲也未必就好到哪裡去, 妖后媚主, 倒是登對得很。
既然如此,不如就放開些,好好享受當下, 做一些自己真正想要去做的事情。
“音音,我們只要元柏一個孩子,以後便是你做了皇后,也不會有別的孩子威脅到元柏的地位。”
他聽鄭玉磬模稜兩可,似乎有了些鬆動的意思,連忙趁熱打鐵,但是即便是這種時候,他倒也不好完全斬斷了自己的退路,緩了緩道,“自然,哪怕是等咱們想要孩子的那一日,朕也不會改變聖旨,將皇位傳給別人。”
親生的骨肉有自然好,但沒有這樣兒女上的緣分也不必強求,他們這一支皇族血脈,似乎天然就有著詛咒,每一代的君主都因為與兄弟手足爭奪皇位而互相殘殺,無論是否出身東宮正統,都是一樣。
皇帝們越生越多,後輩為了將來不會將自己的位置便宜給侄子,也都是大肆殺伐,殺的也就越多。
生那麼多兒子有什麼用處,不過是白白浪費國家的米糧養了一堆外鬥外行,內鬥內行的廢物,在世上活二三十年,還要再額外養一堆王妃世子,最後為了體面,新君又得風風光光辦幾場葬禮,就為在爭權奪位之後遮羞,給自己博一個好名聲。
他對殺了自己的手足沒有半點愧意,只是覺得真的又礙事又花錢。
“郎君當真可以不要屬於我們的孩子?”
鄭玉磬心裡是最疼愛元柏的,她對於和自己的丈夫有幾個孩子並不抗拒,只是父親不同,她的心自然會更偏向已經存在自己身邊許多年、有血有肉的孩子,而不會對空中樓閣的未來之子有太多同情心。
她的眼睛直視著蕭明稷,“其實皇帝也不過剛剛御極,或許將來還是會改變心意的,一輩子的事情,哪裡能說得準?”
蕭明稷跪坐在胡榻一側,接過她手中的茶盞,雖然心中緊張,但勉強還是在講笑話:“雖說郎君家裡還有個皇位擎等著人繼承,不過說實話倒也不算什麼,要是郎君不是皇帝,只怕到了重孫子那輩就沒有人記得朕的姓名了。”
他十幾歲的時候就當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