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念著孩子,否則這深宮又有什麼趣味可言?”
她原先害怕元柏會被蕭明稷派來的人悄悄毒死,經常親口為元柏試菜,但是如今她尋死的念頭逐漸清晰,甚至想要帶著元柏一塊走,反而不在意試菜這樁小事了。
這種想法叫她害怕,但是又時時縈繞在她的心中。
然而每每她呆住的時候,元柏卻總是會依偎在她懷中,他從不問阿爺去哪了,只是會踮起腳親一口她的面頰,道一句““阿孃別哭了,元柏努力吃飯長大,就能保護阿孃,到時候誰也不會欺負您的。”
有些時候或許是她對自己的孩子太自信,但總覺得元柏早慧,或許已經看出來她求死的心思。
他雖然過得並不快樂,但是卻仍舊不希望自己的阿孃去死,甚至還想保護她,他們一起存活下去。
她的年輕給了她自己信心,可以熬到上皇去世的那一日,上皇也肯許她新君之位、母儀天下的權力,然而如今要她對待蕭明稷溫順,只能被人以親人的性命拿捏,卻瞧不見任何曙光與希望,便是有心也無力。
“罷了,有一日熬一日便是了,”鄭玉磬眺望遠處的紫宸殿與麗景殿,輕聲嘆息道:“若是將我的心血都熬幹了也瞧不見他死的那一天,我大約也不會再忍下去了。”
……
然而還沒等到年末祭祖的時候,那位接替竇侍中的新任侍中秦君宜就已經抵達了帝都長安。
他入長安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面見天子,而是換上了素服孝衣,跪在自家墳墓前寫文哭祭,焚燒祭祖,幾乎是肝腸寸斷,哭昏過去幾次,連路人都為之唏噓不已。
曾經的左鄰右舍,活著的人大多搬離了原所,然而那些舊人見到活著的秦君宜時都大感震驚,畢竟當年秦氏滅門,所有的人都知道,秦君宜已經死了,多少人為之扼腕嘆息,大好的前程就這樣輕易葬送了。
然而如今,他風光歸來,甚至從周王府的謀士一躍成為宰相,可謂是否極泰來,叫人豔羨得緊。
皇帝親賜整墳灑掃,已經足以證明皇帝對這位新官還是很看重的,一時間大街小巷,都在傳這位昔年探花郎的風采與驚心動魄的過往經歷。
而偏偏這位秦郎君已經孑然一身,做了五年的鰥夫,一時之間,許多人家都紛紛動了結親的心思,趁著上皇未崩的時候,與秦侍中說媒。
而鄭玉磬久居深宮,並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只是皇帝吩咐年下遷宮太急促了些,清寧宮的宮人們忙忙碌碌,她卻再一次被蕭明稷“請”到太極殿的時候,皇帝的興致格外高些,弄得那銀鈴響個不停。
蕭明稷面上雖然說了狠話,然而後來知道她身子難受,一連兩三日沒有睡好,加之她近來雖然木訥寡言了一些,還是肯順從於他,因此動作之間還是叫鄭玉磬享受多些,沒再只顧著自己盡興。
太極殿裡炭火燒的足,鄭玉磬半披了外裳躺在御座上休息,她儘量平息著自己的呼吸,卻見皇帝那幽深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似乎還有些沒有盡興。
“皇帝今日是覺得還不夠?”
這樣的日子她已經知道下場會是如何了,正所謂色膽包天,蕭明稷近些時日也過於貪歡大膽,居然叫她穿著朝服在太極殿裡做那等事情。
她攔也攔不住,索性閉起眼睛,只當做是又被狗咬了一口。
“朕日日都覺得不夠,是音音禁受不住,才只有這麼一兩回。”
蕭明稷親了親鄭玉磬的面頰,今日他心情看起來極好,即便鄭玉磬這樣也不惱,他為鄭玉磬攏好了衣服,讓侍女進來更換薰香,收拾桌案,在鄭玉磬那略帶緋紅的面頰上輕啄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