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死,似乎都不重要了。
可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從漫天大雪中走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人撐著一把藏青色的油紙傘,身著一襲厚重的白色狐裘披風,烏髮及腰,面容姝麗,於風雪中款款走近。
沒人看到她是如何出現的,眾人俱是愣住,直到她來到了囚車之外,才有人反應過來,扒著囚車大喊“仙子救命”。
謝挽幽不為所動,隔著囚車生鏽的欄杆,目光一一掃過囚車內眾人的面容。
兩個男子,五個女子,誰會是那個身懷紫氣之人?
謝挽幽問道:“你們有誰想當皇帝嗎?”
那兩個皇子目光一亮,來不及思考其中蹊蹺,不顧凍得僵硬的身體,像是看到肉的餓狼,俱是撲了過來,大聲推銷自己,而其他幾個原本眼中生出希翼的女子,目光瞬間黯然了下去。
謝挽幽聽完那兩個皇子狂熱的自薦之語,皺了皺眉,這時,突然一道沉靜而沙啞的女聲插了進來:“別選他們,否則,你會後悔的。”
謝挽幽將目光投向出聲的女子,她靠坐在囚車裡側,面容髒汙,目光卻是格外的平靜。
聽到她這話,兩個皇子都炸了,回身罵道:“仙子在跟我說話,小雜種,閉上你的嘴!”
謝挽幽卻起了點興趣,追問道:“為何?”
女子嘴邊若有若無勾起一絲冷笑:“胸無大志,剛愎自用,看看他們的樣子,你就會知道,他們都是腦袋空空的蠢貨了。”
兩個皇子罵罵咧咧地要回身打她,卻被謝挽幽攔住,謝挽幽轉而問那個女子:“你有興趣當皇帝嗎?”
女子還沒回答,皇子們卻是變了臉色,不可置信地叫嚷了起來:“開什麼玩笑,她可是個女的,女的怎麼可能當皇帝!”
謝挽幽目光譏嘲:“那你們現在就看到了。”
她一掌劈開囚車上的鎖,朝那個女子伸出手。
女子愣了愣,像是沒想到她真的選了自己,盯著她的手看了片刻,而後緩緩伸出了自己的手。
帶著傷痕和薄繭的手,搭在了謝挽幽的手上。
她藉著謝挽幽的力量,從囚車裡走了出來,其他女子見此,顫顫巍巍地跟著下了囚車,皇子們見此,立即也想跟著爬出來,卻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度推了回去。
謝挽幽按著籠門,冷冷看著他們:“我看到了,一路上,你們都在搶其他人的食物,像你們這種人,當了皇帝也只會以權謀私吧,依我看,你們只配死在不知名的角落裡——反正,你們也只是一灘爛泥。”
一個皇子扒著籠門,朝她惡狠狠地大喊:“你會後悔的,女人不可能當皇帝,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我曾是南越太子,我才是繼承大統的最佳人選!而她不過是宮女所出的卑賤玩意兒,她憑什麼,她有什麼資格當皇帝!”
謝挽幽充耳不聞,帶上救下的女子們,離開了此地。
風雪越來越大,遮擋了一切。
*
翌日,南越國皇宮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來人自稱修真界高階煉丹師,併為君主帶來延年益壽的仙丹一枚,君主服用後果真身體大好,君主龍顏大悅,當即授封此人為當朝國師。
國師帶來一女,聲稱此女子身負氣運能為南越帶來新的轉機,君主雖不太相信,但還是叫人妥善安置了此女。
從南越國皇宮出來,謝挽幽按了按眉心,她已經為那女子鋪了路,接下來那位身負紫氣的女子要如何登上皇位,就不是謝挽幽能插手的了。
來人間一趟,原本要找的山河社稷圖仍舊沒有著落,謝挽幽回到修真界後,一直在思考這件事。
孽鏡臺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