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明白它的小心思,樂呵呵地應了,取筆寫下謝挽幽的名字。
謝灼星照著玄明道人的筆畫,用小爪子沾了墨水,單爪撐著桌面,小心翼翼地在宣紙上寫下孃親的名字。
寫完後,謝灼星蹲坐在宣紙面前,低頭看著自己親手寫的孃親的名字,身後的尾巴悄悄晃動。
原來孃親的名字是這樣寫的呀……
謝灼星沾了墨水的黑爪爪忍不住開了個花,它看了看自己寫的,又看了看玄明道人寫的,總覺得沒有爺爺寫的好看。
玄明道人看孩子愣著不動,又寫下一個名字:“看,這是小白的名字,謝灼星。”
謝灼星就在謝挽幽的名字下面,又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玄明道人逗它說:“下一個名字,小白想寫誰?”
謝灼星苦惱地思索了片刻,看著自己名字底下的空白,臉側的小鬍鬚動了動,聲如蚊蠅般說了一句話。
玄明道人沒聽清:“什麼?”
謝灼星耳尖染上了一絲緋紅,鼓起勇氣,又說了一遍。
聽清後,玄明道人大為不理解,一邊提筆寫字,一邊嘀咕道:“真是怪了……為什麼要寫我五師弟的名字?”
謝灼星抱著小小的私心,在自己的名字下面寫上了封燃晝的名字。
看著三個名字,它耳尖微抖,在心裡很壞地想,這樣寫的話,狐狸叔叔也算被它踩在爪底了。
才不是因為它有一點點喜歡狐狸叔叔呢!
這一個上午,它又是寫字,又是看書,到了中午時分,犯困的時間都提早了一些。
玄明道人給它洗了爪爪,抱它回貓窩裡睡覺。
容渡前來拜訪二師兄,沒見到幼崽,便問了一句。
“小白去睡午覺了,學了一上午的字,肯定是累了。”玄明道人一邊收拾桌上的宣紙,一邊忍不住同師弟炫崽:“這孩子真是聰明啊,不管什麼字,一學就會!你看看,這些都是小白寫的!”
容渡上前,拿起一張紙,視線掃過上面的字跡,目光忽然一動:“竟然連字跡都跟師兄相似……”
“是啊,小白還是用小爪子寫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容渡淡淡嗯了一聲,翻看起了這些宣紙。
謝灼星一個上午下來,總共也沒寫幾張,因此容渡看得很快,翻到最後一張時,他目光一頓,停留在其中的三個名字裡。
這張宣紙上有不少字,排列得很整齊,唯有這三個疊在一起的名字佔據了左側一隅,四周皆留出空白,顯得有幾分突兀。
容渡盯著這三個湊在一起的名字看了片刻,問道:“小白怎麼會在這裡寫五師兄的名字?”
玄明道人不怎麼在意地回答:“小孩子的心思,我怎麼猜得到,應該是忽然想到的吧。”
容渡目光轉回紙上的三個名字。
自從生出心魔過後,他的七情六慾被攪得天翻地覆,暴躁易怒的同時,心思也愈發敏感,哪怕如今已經治癒心魔,這份敏感也沒有隨之散去。
哪怕他不斷告訴自己,這或許只是一個巧合,但新的疑惑卻依舊源源不斷地在他心中升起。
小白為何偏偏把這三個名字寫在一起?
明明封燃晝對於小白來說,應該只是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陌生人——或者再準確一點,是個有過幾面之緣的陌生人。
對一個孩子來說,是什麼理由,才讓它將一個生活中並不親近的人的名字,跟自己和自己孃親的名字寫在一起?
容渡隱隱約約地發覺,他似乎忽略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