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是在叫它過去嗎?
可是孃親跟它說過, 這個漂亮叔叔不太喜歡毛絨絨的生物,怎麼會主動叫它過去呢?
見幼崽傻愣愣地看著自己,好像呆住了,容渡頓了頓,以為是自己的語氣太過冷淡,嚇到了幼崽, 他遲疑了片刻,便蹲下了身, 再次對它招了招手,放緩了語氣:“小白, 過來。”
他這麼一開口, 謝灼星才完全確定, 原來它剛剛聽到的話並不是幻覺。
它猶豫著朝著容渡那邊走了幾步,就停下步伐蹲坐下來,跟容渡保持了一點距離,並且解釋道:“孃親說過, 小白不能靠尊者太近的。”
容渡嗯了一聲,垂眸看著它的小腦袋,不太熟練地問:“你玄明……爺爺呢?”
謝灼星還記得這個漂亮叔叔曾讓孃親送走它, 因此被問起問題時,整隻崽崽都格外緊張, 生怕它哪一句答錯,就會被漂亮叔叔討厭,送出玄滄劍宗。
謝灼星懷揣著這樣的擔憂,小心地用尾巴蓋住了兩只前爪,乖乖回答道:“爺爺去跟幾個叔叔說話了,很快就會回來的。”
容渡見它兩只耳朵都耷拉了下來,目光也有些閃爍,心中有些不解。
憑他對於靈獸的那點有限的認知,他有些艱難地判斷了出來,這應該……是害怕的意思?
幼崽是小徒弟寄養在玄滄劍宗的靈寵,容渡覺得,他有必要關心一下幼崽的身心健康,免得它出了什麼心理問題,影響到謝挽幽的修行狀態,於是他很嚴肅地問道:“你孃親不在,你會不會害怕?”
謝灼星臉側的小鬍鬚動了動:“……不,不怕!”
其實它現在最怕的就是尊者了……
容渡盯著它看了片刻,也不知信了沒有,點了點頭,神色依舊維持著冷淡。
場子就這樣冷了下來。
謝灼星渾身僵硬,眼睛漸漸從容渡身上挪開,略有些焦灼地往旁邊看。
玄明爺爺怎麼還沒回來呀。
這時,容渡忽然開口,打破了沉寂:“其實,你的眼睛,真的很像我的五師兄。”
聽到這句話,謝灼星魂都快被嚇飛了,身上的毛毛險些炸開。
好在容渡下一句就是:“但我很討厭五師兄,自從我拜入玄滄劍宗後,他總是對我抱有莫名的敵意。”
聽到容渡是在跟自己講狐狸叔叔的壞話,謝灼星逐漸飛機耳的耳朵又豎了起來,產生了一絲好奇心:“可是,為什麼他會討厭尊者呢?”
“以前,我總是想不通,”容渡聲音低了一些,眉宇中透出了一絲愁緒:“可後來,我就有點懂了。”
玄天祖師領他回來的時候,曾贊他天生劍骨,心智堅定,七情六慾淡薄,是個為劍而生的天才。
那時,他站在玄天祖師面前,看到頭生暗紅色雙角的白虎趴在簾後,用一種他看不懂的眼神暗中窺視著自己。
他是練劍的奇才,但同時,他的情感也超乎常人的淡薄。
因此,他辨認不出這一眼裡,究竟包含了多少的嫉妒和失魂落魄。
他一慣喜歡直來直去,見到這樣的異獸,當時沒有多想就問了玄天祖師:“師尊,玄滄劍宗也會收妖族為弟子嗎?師兄是何種族,為何我從未見過?”
玄天祖師還未作答,那道白影就倏然消失在了簾後。
後來他才知道,五師兄是師尊和其他師兄外出遊歷時救回來的異獸,不知由來,也不知種族。
等他開始在山上修煉,那種暗地裡的窺視便越來越頻繁。
在他短時間內接連突破,被各個